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時傾一路暢通無阻,門口的守衛照常放她進去。
逐級往下,冥淵閣異常人少,最後三層竟然沒有人阻止她。
空氣沉寂,隱約流動著一絲絲詭異。時傾腳步也僅僅是停駐了半秒不到,繼續往下走去。
棺材上面的花紋是冥族的法術,時傾詢問過月纖纖,並且向鏡子老頭找到了相對應的解法。
費了一番力氣,鐵鏈繃斷,濃郁的煞氣從縫隙中鑽出。開啟棺材,上面赫然是一把二寸左右的長劍,通體赤紅,鐫刻離火紋樣,劍柄是純粹的黑。
時傾將它拿出來,上面的劍氣凜冽又霸道,橫衝直撞般要將人撕裂。
指尖一一拂過,劍身光滑鋒利,劍柄粗糙,有點像握著一根崎嶇不平的樹根。
才將劍收進儲物戒中,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臺階處逼近。
時傾加快速度,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
“祭司大人這是做什麼?”
語調極其緩慢,抑揚頓挫,字音語調捏得千迴百轉,處處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自信。
時傾緩緩轉身,寬大的暗紫色斗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眸,她模仿月纖纖的語調,“方才屬下看見有一個設身形詭異的人闖入冥淵閣,所以特地一探究竟。”
“原來是這樣。”
夜玄若有所思,話語陡然陰冷,“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祭司大人說的嗎,還不快去查,少了什麼東西本王唯你們是問!”
右護法揚手招呼身後的侍衛搜尋。
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怒無常。
時傾不確定剛才自己的動作有沒有被看到,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夜玄抱著手,狹長的眼睛落在她身後的棺材上。
原封不動。
“此事還多虧了祭司大人警惕盡職,不然這赤霄劍就真被賊人搶走了。”
“赤霄劍?”時傾遲疑。
“沒錯,”夜玄語氣隱約帶著得意,“這赤霄劍可是魔尊費盡心血煉製才得出的一把,煞氣深重,殺人如泥。聽說僅僅被劍氣劃過,都能血流不止。要不是當年魔尊被封印,這把劍也不會流落到冥山海。”
時傾心中微沉。
這不是血魔劍。
可是除了冥淵閣,冥族還有哪裡適合封印血魔劍?
“對了祭司大人,後天的祭祀大典的一些細節還需要你過目,你跟本王來。”
時傾微微點頭,“是。”
鎮靜地跟在夜玄身後,行動間,王宮的守衛人員明顯比昨日增多,每隔十米,問候此起彼伏。
就連夜玄帶著的人都是十幾個人,寸步不離跟在身後。
“後天就是祭祀大典,這兩日一定要嚴守冥山海各處出入口,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出。”
夜玄推開冥王殿大門,一面對著身後的左右護法吩咐。
左護法身材魁梧,氣勢如鍾:
“大王放心,前日就已經吩咐底下的人封鎖冥山海了,屬下保證,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
夜玄昳麗的面容綻放笑意,“很好,要是能抓到那個外族人本王重重有賞!”
左右護法將身後的大門關上,時傾面不改色,跟著夜玄走進大殿。
夜玄自顧自地斜斜靠在一個座椅上,好像才看見站著不動的女子,稍顯詫異地道:
“坐啊,和平日一樣即可,你知道的,本王就喜歡你不拘禮節的樣子。”
月纖纖說過,夜玄就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為了王位手足相殘,更是將自己的父親囚禁在地牢,令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是眼下,他明顯心情舒適,怡然地剝著桌上的一盤紅果子。
時傾慢騰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