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這種身心疲憊的情境下,時傾還是感到難言的酸澀。
“沒事。”
想到牧雲歸的喜惡,她溫柔地笑,“冬天冷,容易著涼,等到明年放暖的時候就好了。”
她總是這樣。
溫溫柔柔卻又倔強堅韌,即使再難受也從不在他面前示弱。
牧雲歸看著她笑得明亮,心中生出些許煩躁。
“下次別這樣了。”
他的眉心微蹙,就連語氣也是冷淡不耐的。
時傾以為他嫌棄自己的病弱,勉強扯出一個笑來:
“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牧雲歸正想說帶她去醫院檢查,時傾忽然說:
“雲歸哥,這幾天我就不來這了。”
“為什麼?”
牧雲歸脫口而出,墨色的瞳孔更深沉。
“期末考試要到了,我得回學校好好複習才行,不然下次的獎學金可能又要沒了。”
上次的酒吧事件後,因為牧雲歸親自來解決,時傾的獎學金還是發給了她。
或許也想到了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牧雲歸沉默了半晌。
“好。”
“那你多注意身體。”他又補充了一句,再多的關心的話沒能說出來。
牧雲歸這人一向覺得行動大於言語。
在她耳邊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不是他的性子,也覺得會引起她的厭煩。
所以,每回時傾生病,他都是備好藥和熱水,在一旁看著她喝下。
可是在時傾的角度上,這些舉動更像是牧雲歸討厭她生病而不得已的舉動。
畢竟,每次看到她要吃那麼多藥片時,牧雲歸的臉色就十分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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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過來的話提前告訴我,我來接你。”
下車前,牧雲歸叮囑。
“我知道了,再見,雲歸哥。”時傾迫不及待地下車,急切地跑遠了。
來到牧雲歸看不到的地方,時傾終於忍不住咳嗽出來,是不帶停歇地咳了十幾秒,接近窒息。
時傾一摸口袋。
藥落在牧雲歸的車上了。
正想發訊息問牧雲歸,卻意外接到了牧修明的電話。
電話中的男人語氣懶散地,約她在校外的一間咖啡館見面。
時傾小心地檢視四周。
沒有牧雲歸的車子,估計是離開了。
暗自鬆了一口氣,時傾前往牧修明指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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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歸不經意地一瞥,才發現落在後座的一大袋藥。
想到女生難受的樣子,又掉頭回去。
正好看到本該回校的時傾又跑了出來。
不是去藥店。
而是一家咖啡館。
牧雲歸只當她嘴饞,靜靜地坐在車上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女生出來時手中空無一物,神色十分嚴肅。
牧雲歸直覺不對勁,耐著性子看著她快速離開。
不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咖啡館出來。
是牧修明。
不知道為何,他看起來心情十分好,逗弄一旁的小貓一番後才離開。
牧雲歸的臉色不禁冷了下來,墨色的眼底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