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原地站著的顧蕭。
倏然展顏微笑,瞟了一眼便腳步輕快地小跑著離開。
直到那一抹淺黃色身影漸漸淡出視線,顧蕭這才放鬆下來,面無表情地思索著剛才突兀出現的男人的聲音。
也不知兩人是什麼關係,不過——“阿傾”?
他將這個名字在唇齒間細細琢磨一番,神色莫名眷戀。
看他們的樣子或許和自己是同一個目的地也說不定。
想到這,顧蕭冷峻的眉眼又舒展開來,勾起嘴角,無聲笑著。
此時森林的不遠處的另一邊。
“剛才遇到什麼人了?”馬車上一名玄衣男子淡淡發問,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他的眼神飄過時傾身周,並未發現可疑之物。
“只是一個飢渴的的老伯,同我問些話的。”
時傾圓溜溜的眼神一轉,輕快地笑著,“你瞧,我採了許多果子,那老伯就是問我這果實甜不甜的。”
說完,她還直接動手把一個飽滿的果實遞到玄衣男子嘴邊,“你要不要試一下?真的很甜。”
“隨便亂吃,也不怕被毒死。”看了她懷裡的兔子和擠在兔子毛髮的兩個果實,他皺著眉,興致缺缺。
“不吃就算了,我還捨不得給你吃呢!”
時傾輕哼一聲,收回手仔細擦了擦果實的表皮,津津有味地品嚐起來。
聽到如此“不馴”的話,玄衣男子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峻邪酷的面容也沒什麼表情變化。
察覺到他的縱容,時傾在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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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兩月了,起初一睜眼的感受就是渾身痠痛,彷彿全身都有刀口。
接受部分資訊後,時傾才知道身體的原主人是魔教教主身邊的手下,名叫林傾。
當時傾醒來的時候,眼前玄衣男子凌厲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見她“死而復生”,眼神暗茫微動,隨後邪魅一笑,也不言語。
之後,時傾瞭解到原身工作的艱辛不易,而自己本身武力值並不高,即使有原身的記憶,但也無法熟練地掌握輕功武藝。
於是稱病賴在魔教大本營不出去,更是藉著在魔教教主沈晏身邊特殊的屬下身份,拉近了彼此的關係,也不再逼著她外出任務。
沈晏長著一張邪魅多情的面孔,稜角鋒利,五官端正,唇角常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深邃,看你的時候彷彿是注視著愛人,深情款款。
即使這樣,時傾依舊懸著一顆心。
先不說沈晏年紀輕輕就是魔教教主,而教中無人敢鬧事,必定自有他一番實力在。
再者,實在是他變化無常的性格更令人膽戰心驚。
在這兩個月中,時傾親眼看到某一個婢女因為自視貌美,想要自薦枕蓆。
含情脈脈地多看了幾眼沈晏,便被他冷眼一瞥,語氣含笑:“這雙眼睛這麼好看,在這具身體裡豈不是暴殄天物。”
笑意柔柔的語氣,卻充斥著滿滿的惡意。
隨後,那婢女就驚叫一聲,當場被挖了雙眼,血液噴濺到沈晏身邊的的時傾臉上。
時傾愣在原地,她竭力控制顫抖的指尖,不知所措。
她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沈晏的恐怖之處。
沈晏拿出手帕輕輕地一點點拭去時傾白皙臉上的血跡,語氣溫柔:“不過,阿傾你不一樣,你看我多久都是可以的。”
時傾被他強硬地轉過頭去,對上他溫情的視線,強裝鎮定地扯出一抹笑,“我也相信阿晏不會那麼對我的。”
沈晏觀察著她的反應,輕笑一聲,環住她僵硬的身體,語氣眷戀仿若戀人地在她耳邊親暱:“只要阿傾乖乖地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