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玉想問的就是,娘娘是不是還有其他打算?”
星辰大河,一葉孤舟漂搖。
明玉和女媧對坐,兩人中間是放著桌桉,桌上有個古樸的小鼎,正被一朵火蓮燒得“咕咕咕”冒泡。
“咕咕~”
明玉又喝下一杯茶,撫摸著有些鼓脹的肚子,苦笑地看向女媧。
“娘娘,差不多了吧?”
女媧沒有看他,而是認認真真地看著手中的玉杯,杯中茶水光可鑑人,她那絕世容顏清清楚楚地映照在其內。
“喝不下了?”
“一點都喝不下了!”明玉拼命搖頭,明明只喝了七八杯,可他感覺自己喝了半個星河之水!
“那酒也醒了?”
“醒了!”
冬!
女媧將玉杯拍在桌桉上,嚇得明玉打了個哆嗦。
秀髮遮住了她的臉,讓明玉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師徒相處無數歲月哪裡還不知道女媧這是真生氣了。
“醒了就接著說!”
明玉心中暗暗叫苦,“說了講道理講道理,怎麼沒說兩句就生氣了。”
自家徒弟沉默不語,讓女媧又是氣不打一處來,“說啊,怎麼不說了,剛才不是挺能耐嘛?”
“娘娘我錯了!”
天大地大娘娘最大。
明玉很乾脆地認慫,決定暫時放下他心中的道理,先度過這關再說。
可明玉的認錯並沒有讓女媧消氣,反而讓女媧剛壓下去的怒火又騰地一下冒了出來。
“你當然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不僅是你,還有大兄,你們倆個真要氣死我才甘心!”
生氣的女人是很恐怖的。
生氣的女媧更恐怖,不僅讓明玉老實的像個鵪鶉,還把本來歡實的星辰大河嚇得連一朵浪花都不敢翻。
瞧著明玉縮手縮腳的模樣,女媧就知道他面服心不服,於是給自己倒了杯茶,勉強壓住火氣。
“說你蠢你還不服氣了。”女媧翻了個白眼。
明玉聞絃音而知雅意,趕忙又給她遞了杯茶,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說道:“請娘娘詳談。”
女媧伸手接過,潤了潤嗓子,將玉杯放下,然後說道:“我並沒有打算放棄天庭,放棄妖族,曾經沒有過這個想法,以後也不會有。我一日是妖族的媧皇,就終生是妖族的媧皇!這一點,永恆不變!”
“我看娘娘好像有意在疏遠天庭,就以為……”明玉訕訕地開口。
“以為什麼?以為我打算背信棄義?以為會見死不救,坐看天庭走入深淵?”女媧沒好氣地問道。
“哪能啊,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明玉摸了摸鼻子。
說實話,明玉還真以為女媧察覺到天庭這個大號怕是要廢,然後決定下船練小號。
畢竟以後世的眼光來看,人族的前途確實比妖族更光明一些……吧。
現在聽女媧說不會放棄妖族,不知怎麼的,明玉內心鬆了口氣。
人心都是肉長的,且不說別的,天帝待他們鳳棲一脈真的不錯。甚至整個天庭、整個妖族的氣運大半氣運都在奉養女媧。
明玉甚至懷疑今後女媧成聖的根本底蘊不是人族而是妖族。
“不過,既然不是這樣,那就只能是……”明玉內心滴咕著,想到另一種可能。
他嘴角一抽,說道:“那娘娘是想讓我和大神跳出去,對吧!”
“對!”女媧很乾脆地說道。
“巫妖征戰,勢必掀起席捲天地的大劫,這場劫難絲毫不下於三族大戰與仙魔大戰,甚至對於洪荒而言,其災難性,可能遠勝於前者。
不證道混元,皆在此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