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就將陸臣淵的記憶帶回了那個空氣中滿是鹹腥味的海邊。
可是他想不起當時的具體情景了。
只依稀記得湛藍的天空。
翻湧的海浪。
被微風吹起的裙襬和長髮。
帶著草莓冰激凌味的吻。
還有摻雜著海鹽氣息的玫瑰花。
回不去了。
他們就像褪色的相片和淡去的記憶一樣,再也回不去了。
陸臣淵眼眸低垂,將相框抱在懷裡。
前段時間他因為公司的事出差。
網上因為袁琳真的影片沸沸揚揚時,他正在和國外的合作商商談合作。
等合作談完,網上已經出現了商梵音的澄清直播錄屏。
他根本來不及看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是看了一眼直播錄屏上神色憔悴,彷彿隨時都會暈過去的商梵音,就感覺心口堵得要死。
她之前也憔悴過,可從沒有錄屏裡那樣嚴重。
陸臣淵來不及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飛機降落在A市機場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
在去往麗水灣的車上,陸臣淵總算是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看到袁琳真和孟子晨試圖以輿論欺負商梵音的那一刻,他就叫住了司機。
他現在不能去找商梵音。
這事歸根結底是他引起的。
他要是去,她會更討厭他的,他不能再把她推的更遠了。
可是讓陸臣淵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又做不到。
所以,他當即決定調轉車頭。
他要去給那兩個人找麻煩。
他明明警告過孟子晨,讓他離他的音兒遠一點。
他既然聽不懂人話,那就不用聽了。
至於袁琳真,她或許是他的白月光。
但是陸臣淵也比誰都清楚,一開始接近他就帶了目的的女人,和接近他不摻雜任何目的的青梅比起來。
一文不值。
陸臣淵可以看在袁琳真給予曾經的他幫助份上,為她保留顏面。
甚至是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上偏寵。
如果商梵音還是曾經順從的樣子,或許他還可以做更多。
可當面臨徹底失去商梵音時,所有人,包括他這所謂的白月光,都得退讓。
陸臣淵害怕被他們的狡辯擾亂心神。
畢竟孟子晨是蠢貨,但袁琳真不是,這個女人精明的很。
他沒出面,直接給他們兩家施壓。
聽說孟子晨被當著一眾集團高層的面斥責,失去了繼承人的爭奪權,現在生活在水深火熱裡。
至於袁琳真,袁家故意透露出要讓她聯姻的訊息。
至於是為了安撫他還是試探他,不重要了。
有什麼結果都是袁琳真自找的。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陸臣淵從自己的思緒里拉出。
他瞥了眼手機螢幕。
是袁琳真的電話。
不接通他都能猜出袁琳真要幹什麼,無外乎撇清自己。
他沒心情聽她狡辯,直接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
對面,幾乎是秒被拒接的袁琳真面色難看。
這件事的影響這麼大?
一週過去了,陸臣淵竟然還沒消氣,連她的電話都不接。
袁琳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就是一個訊號,陸臣淵可能想徹底和她撇清關係。
袁琳真想起自己推算的最佳日期,又看了眼桌子上顏色暗紅的酒液,以及那個隨時可以被燃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