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院上房的內室,週四順見兒子說著說抬頭望屋頂,趁此空檔,他趕緊踢了還轉頭瞅他的媳婦一腳。
李氏頓時一愣,反應過來孩子爹踢的好輕,一準不是怪她不仔細聽兒子說啥,她趕緊將腦袋擺正。
大江收回目光之餘無意間見到這一幕,差點往了自己接下來想要說什麼,好在有些話早就想說出口。
“實在是他們太狠心了,很多時候不幫,我們當晚輩的不會怨恨,就像我三姐說的,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他們總歸是外家,沒有什麼理所當然的非得他們如何幫襯姑爺不可,可讓我爹受辱,想你改嫁,我容不了。”
聽出來了吧?傻娘們,這才是兒子你先好好誇你,再說狠話的節骨眼上,還老瞅我的瞎得意上了!
“為人子,要連自己父親被羞辱到那等地步都能忍聲吞氣,那我還有何顏面膽敢有朝一日撐起門戶?
娘,不要怪兒子心狠不體諒你。兒子是長子,要是忍了這口氣,咱們家就誰都敢算計,立不起來了。
論親,外家豈能親得過我爹親生父母?如今就有好些人說我爹該放下那些恩怨,說二房到後頭幾房總沒得罪咱們家。”
屁!
放屁!
放他孃的臭屁!
李氏大怒,“他們咋沒得罪咱了,就二房、三房他們兩口子的哪個不知我閨女被老不死的偷賣了。
他們那天早點見著我和你爹抱你回家吱一聲,你爹都興許能追上,你二姐都不會沒命,那些人知道個屁!
那一窩子就沒一個好東西,就是你老叔,他那會兒是小,可當真不知他爹孃哥姐合夥把你姐偷賣了?
老孃是不咋機靈,到如今還能想不到你老叔那會兒都和老不死的一個屋住著,他們兩口子說啥能沒聽進?
他那會兒是小,可不是兩三歲,是快十歲了,就他打小賊頭賊腦的能沒腦子聽出他爹孃想幹啥?
要不是你三姐出門子那天他上趕著要送嫁妝,趕都趕不走又是大喜日子,不用你爹,老孃都把他趕出去!”
週四順聽到這話,沒忍住白了眼媳婦:這會兒嘴皮子倒是利索,說的跟你那天就想到這麼一回事一樣。
要不是閨女出嫁了,老子心裡空落落的,可算有空閒好好琢磨,琢磨出來誰都不無辜,和你嘮了嘮?
還——老孃是不咋機靈,如今還能想不到!
“是啊,都不是啥好人,比起大房到三房,他們只不過是沒有落井下石,這些,我姐弟幾個哪能不知。”
說著,大江趕緊拉回正題,“所以說,你想啊,就我姥爺罵我爹那些難聽話,早前都傳到咱們村,誰沒聽說過?
更甚者還越傳越難聽,早有人說我爹咋受得了這口窩囊氣,你說這都忍了,還和和氣氣帶我姐弟幾人去岳家,外人會咋說?
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外人怎麼會知道有多疼,他們只看到咱們家如今的日子不錯,該放下了,哪知咱們家少了啥。
是二姐一條人命,是三姐去了半條命,不是他們偷賣三姐,三姐出息了,咱們家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是三姐師父、我大姑她在深宅後院護住我三姐,為我三姐精心謀劃,這才讓我三姐出色到不輸於任何人。
你尋思尋思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姥家,不光我爹,我都不能去,這回下定回去,他們要聽到風聲找你?
娘,你不要為了我往後成親還有用到大舅出面坐席啥的被他們要挾住,他們敢要挾你,兒子換舅舅好了。
愛來不來,他們敢欺負你,大伯孃也是娘,我回頭一準會請大哥大舅出面坐席,他們李家敢放肆?”
“這主意不錯。”週四順樂了,“連你那個大姨也老嚇唬你娘你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