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垂著腦袋不敢多說一個字甚是滿意。
他轉身,將小兔方才端來的水又放在了她的手上。
“給我端好了,不準出一點聲音,不準放下來。明日我起來看到盆裡撒了一滴水,我就讓梓川少爺知道,什麼叫惡奴欺主。”
“我連一個懷有身孕的姨娘都能趕走,你一個老得快入土的僕人,我還拿你沒轍?”
說完狠話,齊梓恆見跪在地上的容姑姑果然瑟瑟發抖老實照做。
心裡的堵悶也稍微好了一些。
他不做聲的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今日他本不想做到如此,偏叫齊梓川受了傷才叫他有些忍無可忍。
小兔小聲走了過來。
“少爺......”
“沒事了,你快去休息吧,這老妖婆晚上鬧不出什麼事來。”
齊梓恆輕聲的勸慰。
小兔搖頭,面上看更加委屈了。
“明明少爺不是這樣的人,她們怎麼就不懂呢?她們還讓少爺做壞人......”
“好了,好壞不是由一個人的評價來決定的。”
齊梓恆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們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為了折騰她們,我做一回惡人也沒有關係的。”
“我是怕少爺被老夫人責罰......”
齊梓恆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要擔心,我自有辦法。”
哄了半天小兔,這才是能真的入睡。
齊梓恆翻身在床,蓋上被子沉沉的睡了去。
至於外面那位盆到底有沒有落地,水到底有沒有濺出來,有沒有跟她的主子告狀。
他一點都不在乎。
......
齊梓恆難得在回來的幾日裡睡了個安逸的覺。
待他醒來時,外廳的容姑姑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他也懶得管這個容姑姑是不是會在老夫人面前告狀。
“少爺......”
小兔收拾著東西走了出來。
恰好此時齊梓川也穿戴整齊的走了進來。
齊梓恆挑眉看他。
“不是受傷了?都這樣了還準備去書院的?”
齊梓川面若春風,朝他擠擠眼睛。
“當然是裝出來的,就那兩棍子,小事。”
齊梓恆瞪他。
“你也不排個下人過來說一聲,我差點真的以為你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我都想著不上學了每日就在你床邊去伺候你才能緩解我心中的擔憂。”
“恐怕你不去上學才是重點吧。”
齊梓川睨著眼眸看他。
齊梓恆懶得跟他解釋,拿著小兔已經收拾好了的書袋。
齊梓川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在人前還裝出一副身上受損的模樣。
齊梓恆也只能減慢了速度陪在身側,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就攙扶著他的胳膊走。
“昨日我見容姑姑過來了,你沒受氣吧。”
齊梓恆哼哼兩聲。
齊梓川接著說道。
“容姑姑是祖母身邊的老人,她年紀輕輕就跟著祖母了,現在氣性也大了,有些話說的是可能會難聽一些,當然,你也沒有過錯,只是她是老人......”
“算了別說了,走快些,不然去遲了。”
齊梓恆打斷了他,要是再讓他知道他把容姑姑教訓了一頓,那估計又是好一頓教育。
他垂眸,扶著齊梓川的步伐走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