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先生開了這個頭,剩下二位紛紛都擺手,表示不予評價。
作為主持的高律的先生被這番景象搞的有些懵。
什麼詩連學院幾位先生都評不了。
他拿了紙放在眼前看。
陳丹寧字如其型,寫出來的樣式又豪氣又灑脫。
全詩沒有一處斷絕,整首詩可以說是一氣呵成。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拿著詩的先生念著念著,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氣。
眼神繼續往下掃著。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先生不由得口乾舌燥,嚥了咽口水。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
唸完後,剛好在一邊做板書的學生也剛好寫完。
全場鴉雀無聲。
不少學子甚至直接拿起隨身帶的筆紙開始謄抄起來,邊抄邊忍不住頻頻點頭叫好。
“這還如何贏......”那先生同樣哆嗦著手,喃喃自語。
眼前似乎已經來到了詩文中所寫的冰天雪地的兵帳之中,喝著濃濃的烈酒,聽著胡琴異域的琴音。
“剛柔相同,急緩相濟”
周同忍不住在臺下念道,“我們書院的詩雖然好,但是與這首相打,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幾乎是不用任何爭辯。
青陽惠來書院中這邊直接拿下了壓倒性的勝利。
高律也知道自己這首詩不如別人,喊道。
“你一箇中原少爺,如何得知那塞外之景,我看你這首分明就是抄來的!”
先生眉頭緊皺的呵斥他。
“高律,不得無禮!”
他們博雅書院又不是輸不起,沒必要因為才比完第一場就直接翻臉。
陳丹寧眉目間沒有怒火,只有麻木的看著對面面紅耳赤的高律。
“我如何寫不出這樣的詩來?”
“我的二位哥哥常年戍邊,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年年都是我們一家舉家上邊關看他們,他們也是少爺,本該錦衣玉食,但是他們的臉上都被那寒冷的北風吹出了裂口......”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在場所有人都以一種敬意的目光向陳丹寧投去。
“我們享來的福,都是他們用吃的苦換來的。”
“咱們能安穩的過好每一日,都要感謝這些不辭辛苦戍邊的勇士。我想我們每年離開的時候,哥哥們也是這樣的看待我們吧......”
“就像那雪山之上還殘留的車轍印,下次相見又不知是何年月了。”
如此一番言語,在場誰也不敢說陳丹寧的不是了。
就像陳丹寧說的那樣,大家都開始對戍邊的軍兵們肅然起敬,不少家中有兄長在外當兵的甚至都哭出了出來。
這麼一番講話,誰還會懷疑陳丹寧的詩?大家只覺得是高律太小氣了,輸不起。
高律從前哪裡聽過陳丹寧這號人物,除了齊梓恆這個聞名天下能作出幾首絕世佳句的,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青陽還出了這樣一號人物?
這人要是真能寫出這樣的詩,那怎麼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