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之輩如何寫不出好詩來?”
這句話就這麼在沈遙的胸腔中迴盪,心中的一股火久久不能平息。
旁邊的姐妹紛紛揪她的衣服,她都跟堵牆一般的立在原地。
她沈遙從小就能熟讀四書五經,知人事情理。
何知郵三歲能作詩美名相傳,她三歲也能!
只不過她只是個女娘罷了。
連家裡的哥哥們都沒一個能賽得過她。
連祖父都說,若她是男兒,他們沈氏一家都能東山再起。
可她的母親卻總讓她別在外面炫耀,女子要讀好三從四德,要出嫁從夫。
會寫詩會看書對女子來說沒有任何增益,只能與丈夫互相寫詩調情,還不能越過丈夫。
屈尊忍下看人顏色的生活令她退縮。
這樣的描述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再寫詩。
直到齊梓恆的幾首詩像是初夏的柳絮一般在滿城之中飄了起來。直到江夢姑娘的盛名像是雨滴砸到了每個人的腦袋上。
......
沈遙直接看著陳霜霜。
“既然你認為女子寫不出好詩來,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證明給你看。”
說完沈遙就跑了出去,連身上的斗篷都忘記拿了。
這沈遙平日裡悶不吭聲的,竟然還是個倔性子。
又出了一個反對自己的意見的,陳霜霜有些不敢置信。
她甚至記不清這個沈家的小姐的閨名叫什麼。
丁小姐藉著沈遙的離去接著補刀道。
“她自然不開心,那齊家二少爺的心現在都拴在江夢姑娘身上!她說話能好聽到哪裡去?”
陳霜霜氣結,怎麼什麼事都跟齊梓恆有聯絡。
她瞪著丁小姐。
這個區區丁家的都敢跟齊晴晴一樣編排她陳家的小姐了。
“誰在意那個齊梓恆了!”
林小姐與丁小姐對視一眼,接著說道。
“霜霜,縱使現在齊少爺同江夢姑娘走的近,但他們也只是朋友,齊府斷不會讓江姑娘進門的......”
“你不要太心急。”
陳霜霜氣的跳腳。、
這一個兩個的比齊晴晴還要陰陽怪氣,齊晴晴最多就是說話討嫌,她們這群好姐妹們簡直就是對著她的心窩子捅。
“你們太過分了!我才要不同那伎子比較!”
說完,她一股腦的就衝了出去。
今日齊梓恆又給江夢姑娘重新做了搭配,每日更新穿搭也是她現在的任務。
江夢一開始還會擔心齊梓恆的審美會不會不得女子的喜歡。
因為就齊梓恆的裝束而言都是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如果不是有人介紹,絕對不會有人將他第一眼就看做高門少爺。
“我是個男子,不打扮還省事兒了。每日精心出門,很累的。”
每次這種時候,齊梓恆都會拿這句話來搪塞。
但最終看到成品後,江夢只覺得梓恆少爺太有眼光了。別說其他女子了,連她都愛上了,每日就期待著齊梓恆能拿什麼新奇設計過來。
即便現在還很冷,每日還需穿的厚厚的。
但他也能搭的又輕盈又亮眼,連帶著首飾配飾都是她沒見過的好東西。
現在二人並肩在路上行走,她也不需要遮面了。
齊梓恆說,我們又不偷又不搶的,就是要亮給大家看,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美麗。
這話說的江夢的臉都忍不住紅了。
在去來薈食府開演的路上,面對眾人的熾熱的目光,一開始她還有些羞怯不敢與人對視,但現在她已經能從容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