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過年的時間怕是不回去有點說不過去了,還不知道老太婆在家裡又會怎麼虐待他,不過他一般也不主動惹事,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度過是最好的。
思緒又是一陣發散。
乾脆明年了他也轉到李先生名下?
左右看這個文先生跟他一副八字不合的模樣,還是李先生更討喜一點。
馬上冬天就來了,火爐居的生意又要開始熱絡起來了。
府試考完沒多久就要過年了,明年的院試具體時間還沒有出,
趁這個時間,考完乾脆好好聚一餐,吃一頓爆辣的火鍋才是最好。再去江夢臺再混上幾日,吃吃點心聽聽曲,最好再一起玩。
這麼一想好像確實很久沒有與大家碰面了。
所有能與大家接觸到都是靠大家來找他。
哦,不對,梁鈺沒多久就要上京城了。
陳丹寧年後也要去找他哥去了。
齊梓恆掰著手指頭數,也只有他、齊梓川、和盧曉駿了。
離別的話題太傷感了,他拍了拍腦門,把這個方面的思緒給移開。
小風呼呲的吹著。
齊梓恆擦了擦鼻涕,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快點考完吧,這簡直像是在坐牢。
......
三日後,考棚開,陸陸續續有學子歪歪扭扭的走了出來。
齊梓恆也在其中,他本來想第一個交卷就出來的,但是還是怕太過引人注目,就頂著寒風又多熬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這半個小時,他都是牙齒打著顫的苦坐,最後是實在受不了了才將試卷上交了離開。
腳步軟軟飄飄的,跟踩在棉花上,四肢跟新長出來似的,僵硬的騰挪不開。
齊梓恆順著人流走了出來,迎面就看見了最顯眼的一群人。
遠處,馬車上的齊梓川在向他招手,旁邊的梁鈺也面帶柔色的看了過來。
好久沒看到梁鈺了,這麼長時間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吸睛。
齊梓恆揮動著手臂,嘴角剛想扯出一絲微笑。
看著面容精神的幾人向自己跑來。
就瞬間腿一軟,腦袋一沉的歪了下去。
往年在考試院門口病倒的學子很多,齊梓恆還嘲笑過他們身體素質太差了。
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真是丟大臉了啊。
齊梓恆病了,病的還很嚴重。
來看過的大夫說他脈來艱澀不暢,是精血虧少,氣滯之症。一句話概括,學猛了,心裡負擔重了,在考場上又發熱,這幾點跟大炮一樣的打在了齊梓恒大病未愈的身上,一下就給他幹垮了。
渾渾噩噩,迷迷瞪瞪了好幾日,進進出出的人一波又一波,講話的喧鬧聲讓他頭疼難捱。
他想開口,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再醒來時,已經又不記得過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