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沈煦輕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慶幸之色。
“與晟睿一起外出遊玩的幾人都查了嗎?”朱明允微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只是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沉重。
沈煦點點頭:“查過。”
“可有疑點?”
“晟睿出事之後沒多久,那個叫李成浩的,便在酒後連人帶車一同跌入護城河而亡,與他一起死的,還有他的馬伕,出事之時,那名馬伕也在場。”
“滅口!”
沈煦點點頭:“據說,那日他之所以會喝多,是因為他突然謀到了一個正七品的實缺,他原本只是一個從八品的捐官,還是虛職,卻突然謀到了一個正七品的實職,殿下不覺得奇怪嗎?”
沈煦緩步走回桌前,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
朱明允眸中厲色一閃:“他謀的官職走的誰的路子?”
沈煦端起茶盞又輕啜了一口,目中帶著嘲弄之色:“半年之前,吏部尚書鄭耀因身有心疾告病在家,吏部之事由林嵐月一手把控,七品的實缺雖算不得什麼太大的官職,可是若無這個林侍郎的同意,他如何能補得了這個缺?”
朱明允目中殺機畢露:“這麼多年,因著父皇的不喜與忌憚,我與母妃一直都低調做人,我母妃在宮中從不爭寵。
而我終日以養病的名義在府中閉門不出,也極少與沐府來往,就連逢年過節的年節之禮,也是按朝中最普通的官員之禮所備,我自認並無半點出格之處,他們卻依舊不肯放過我。”
“殿下,注意身子。”沈煦急忙出聲提醒。
朱明允長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半躺在軟枕上久久不語。
半晌過後,朱明允又重新睜開眼睛,眼中的憤懣盡已斂去,他苦笑一聲看著沈煦:“我即使行事再低調也沒有用,只要我舅父還手握五十萬西北軍,那我便一直就會是他們的眼中釘。”
沈煦也哂笑一聲:“是啊,沐將軍膝下雖子嗣不豐,但晟睿卻自幼弓馬嫻熟,且熟讀兵書,若不是因為沐家這一輩只有他一個男丁,老夫人不願他過早上戰場,只怕他早已投身西北軍中了。”
朱明允狠狠咬了咬牙:“好,好得很。”
兩人都不再說話,沉默了片刻之後朱明允又道:“昭明,幫我查一下給晟睿診治的那名太醫,以及那阿芙蓉從何處而來。”
沈煦立刻拱手:“殿下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
轉身走了幾步,沈煦又折返回來走到朱明允身前。
朱明允看著他挑眉問道:“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