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雲翹難得一夜好夢,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
剛剛起床,桃紅便笑著告訴她,石墨一大早傳來訊息,二皇子朱明允昨晚果然發了高熱,不過,幸好有了雲翹留下的丸藥,因此今日一早高熱便退了,如今人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雲翹倒不覺得意外,雖然朱明允傷的不輕,但卻沒有傷及內臟,主要是中毒和失血過多,毒已經被她解了,只要傷口不感染,應是沒有性命之憂。
雲翹剛剛洗漱完畢,便見徐行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徐叔,今日醫館中不忙了嗎?”
徐行頗為幽怨的看著雲翹:“怎會不忙,只是靖忠將軍府今日又來人到醫館詢問,到他們府上問診之事,來人很是守禮,只在醫館中求診,態度又極好,因此我便想回來問問姑娘,有何打算?”
“他們還是沒有說要給誰看診嗎?”
徐行搖搖頭:“只說是府中的主子,但具體是誰卻不願說。”
雲翹思索片刻後點點頭:“告訴他們,明日一早我便登門拜訪。”
“是。”徐行得到準信便又迅速離開,返回了醫館。
萬花樓,千嬌閣
二皇子朱明允已經醒來,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此時面色有些蒼白,正背靠著軟枕閉目養神。沈煦坐在一旁低頭轉動著手上的碧玉扳指,室內一片詭異的沉默。
良久之後,朱明允睜開眼睛看向沈煦:“昭明,你說我中的是苗疆之毒?”
沈煦點點頭:“螵蛸花,也是苗疆特有的毒草中的一種。”
“你說的‘也’,是什麼意思?”朱明允敏銳的捕捉到沈煦話中的意思。
“前些日子,長寧侯馮立突然回京之事,殿下應該知道吧?”
朱明允點點頭:“他回來之時我已離京,只知他是突染怪病,你在信中沒有提過他的事,怎麼,此事還另有隱情?”
沈煦點點頭:“殿下所說沒錯,他回京確實是為了求醫,但他卻不是得病,而是跟殿下一樣也中了毒,因他已經痊癒,所以在給殿下的信中便沒有提及此事,原是想等殿下返京之後再說,沒想到殿下回京途中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朱明允眉頭一皺:“你是說他與我所中的毒一樣?”
“不完全一樣,他所中的是一種叫做霧頂草的毒,也是苗疆特有的毒草之一。”
“我們二人所中之毒,來自同一處?”朱明允眸中疑惑之色一閃。
沈煦點點頭,一邊轉動著手上的碧玉扳指一邊思索著說道:“殿下應該也知道,苗疆之人極度排外,京中突然出了兩種不同的毒藥,卻都是來自苗疆,這本身就是疑點。”
朱明允聞言又閉上眼睛,室內再度陷入沉默之中,此時朱明允的心中並沒有如他表面上那般的平靜,他心中思緒翻騰不止。
他此次出京極為隱秘,知道的人很少,卻在回來的途中屢次遭到暗殺,若不是沈煦帶人及時趕到,他只怕要命喪途中了,他的身邊定是出了奸細。
想到此處,朱明允睜開眼睛看向沈煦:“昭明,這次我離京之事極為隱秘,知道的人甚少,去查查是誰洩了密。”
沈煦點頭應是,卻沒有離開,朱明允又問道:“還有何事?”
“殿下,是誰動的手,您心中可有猜想?”
朱明允冷笑一聲:“還能是誰,不是老大便是老三。”
沈煦目光閃了閃又道:“有一件事也許對您會有些幫助。”
朱承允眉頭微挑:“何事?”
“長寧侯出京之前,府中一直主持中饋的是馮揚的夫人梅氏,然而,長寧侯剛剛離京,她便突然告病,還將中饋交給了三房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