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花樓中,那位讓京中富家公子們一擲千金,只為一睹芳容的萬花樓頭牌紅藥姑娘,此時正在笑靨如花地為沈煦斟酒。
石墨推門而入,快步走到沈煦身邊,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這才笑著說道:“少爺,藥王谷的事情查到了。”
“說來聽聽。”沈煦恍若未見,端起另一杯酒,放在唇邊輕啜一口。
“藥王谷的少谷主名叫雲橋,今年十五歲,據說是谷主雲禾的孫子,自幼跟著他在谷中學醫。”
“別看他年紀小,聽說醫術已不在雲禾之下,此次來京城,是特意為了長寧侯的“怪病”而來,如今長寧侯已大好,再過些時日便要返回北境。”
“長寧侯得的是什麼病?”
“中毒。”
沈煦長眉一挑:“中毒?中的什麼毒?”
“苗疆獨有的霧頂草之毒。”
“苗疆之毒?這就有意思了。”
沈煦輕輕轉動著手指上的碧玉扳指,臉上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
紅藥手執酒壺,將石墨飲過的空杯重新斟滿,遞到他手中,笑盈盈的看向沈煦:“聽說,北燕自長寧侯回京之後便蠢蠢欲動,大軍似乎在向著北境集結,會不會是北燕之人下的毒?”
沈煦目光閃了閃:“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石墨接過又是一飲而盡,咂摸一下嘴後,又笑嘻嘻的將酒杯遞到紅藥面前:“再來一杯。”
紅藥嗔他一眼:“千金難買的飛渡白,就是讓你這麼牛飲的?不給。”
石墨也不生氣,嘿嘿一笑便隨手把酒杯放到一邊的小几上,又道:“少爺,我還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說不定能解您的疑惑。”
沈煦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說來聽聽。”
“京城之人都知道,長寧侯夫人身體不好,常年不理府中之事,侯府中饋一直由二房的夫人梅氏打理,前幾日,二房的夫人梅氏也突然生病,府中的中饋交到了三房手上。
緊接著,侯府便發賣了一批下人,順便也向官府報了幾個府中因病死去的下人名單,這本也沒什麼,京中權貴人家府中死幾個奴僕本是常見之事。
奇就奇在死的這幾個人除了其中一位是老夫人的貼身嬤嬤以外,其他的都是二房的人,少爺,您說這是為何?”
“沒想到啊,馮立與馮揚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居然也起了齟齬。”
沈煦臉上掛起一絲嘲弄之色,權勢迷人眼啊!
又想到自己家的那一攤子糟心的破事,沈煦頓時沒有了好心情,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長袖一甩酒杯穩穩的落在小几之上:“走了。”說完站起身便朝著門外走去。
紅藥放下手中的酒壺,嫋嫋婷婷的起身相送:“公子,慢走。”
石墨亦步亦趨的跟在沈煦身後:“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長寧侯府。”
石墨不解的撓撓頭,少爺這是又發什麼瘋,大半夜的去長寧侯府。
“少爺,哪有大半夜去人家府上串門子的?”
沈煦腳步一頓:“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是個病秧子,半夜犯病去找郎中有什麼不對?”
石墨:“......。”
你自己有沒有病你自己不清楚嗎?石墨衝著沈煦的背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滿臉無奈的快步朝著沈煦的背影追去。
長寧侯府門口,守門小廝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這位,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威遠侯府大公子。
為難的躬身施禮:“沈大公子,這個時辰,雲少谷主已經休息了,您若是想求醫,明日再來可好?”
沈煦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小廝:“我,我犯病了,你若不讓我進去,我,我要是死在你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