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接過,抖開手上的藥方仔細看了一遍後,面色一沉,厲聲喝道:“荒唐!”他指著藥方中的一味藥道,“這烏頭乃劇毒之物,怎能使用如此大的劑量?你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北燕的細作?”
馮周眼中閃過一抹得色,對著許氏拱手道:“祖母,孫院使身受皇命,一直以來也是在全力救治大伯的病,他所言甚為有理,大伯不僅是長寧侯府的頂樑柱,還是我們大慶的北境守將,他的身體關乎著我們北境的安穩,我們不能拿他的性命冒險,還請祖母三思。”
許氏聞言,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心此時更是搖擺不定,面色不停的變幻著。
雲翹看著馮周與孫堅二人的表演,心中暗自冷笑,看來這侯府中有人不願意長寧侯的病好呢!
坐在一邊的文氏聽到幾人的話語,心中一陣焦急,突然面色一白暈了過去,馮唐大驚,急忙上前扶住文氏的身子:“母親!”
雲翹見此,快走幾步上前,伸手把住文氏的手腕,片刻後又鬆開手,從懷中取出銀針,在文氏頭上的穴位上快速的紮了下去。
銀針拔出,文氏悠悠轉醒,她求救的眼神看向許氏:“母親,這可如何是好,侯爺的身子......。”說著,兩行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許氏輕嘆一聲揮揮手,對著文氏身邊的丫鬟道:“帶夫人下去休息。”
“我要在此守著侯爺......。”文氏哭著不願離開。
許氏奈著性子勸道:“你又不懂醫,先下去休息吧,不然等立兒的病好了,你又病了可如何是好。”
文氏這才哭哭啼啼的由丫鬟攙扶著出了屋子。
許氏轉過身看著雲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此,雲翹對著幾人微微拱手:“長寧侯的病因我已說清,剛才開出的藥方只是治療的第一步,藥方已經交給貴府,用或不用請自便,那在下便告辭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她本就是藉著為長寧侯治病的由頭來到京城,如若是能治好了長寧侯的病順便揚名,更有利於她接近那些人,若是不成,她自然會再想別的辦法,她可不想捲進長寧侯府這個旋渦中。
“且慢。”馮唐急忙出聲阻攔,剛剛聽到孫堅的話,他心中確實起了一絲的猶豫,否則剛才他也不會沒有阻攔孫院使提出的要求,此時聽到雲翹要走,他心中一慌。
雲翹與他說的很清楚,藥方只是治療的第一步而已,還需配合雲翹的獨門針法鬼門十三針,才能達到祛毒的效果。
若自己就這麼放雲翹走了,萬一太醫院還是沒有辦法治療他父親的病,到時再想去請雲翹,只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他父親的身體耽誤不起。
聽到雲翹的吩咐,桃紅立刻背起藥箱走到雲翹的身邊,便要隨著雲翹一起離開。
馮唐見雲翹幾人沒有停下腳步,心中一急,快步上前,伸手攔在雲翹面前。
一直默默跟在雲翹身後的蘭舟見此,一個跨步上前,將雲翹護在身後,伸手一把抓住馮唐的前襟,輕輕一用力,將馮唐高高舉過頭頂。
馮唐大吃一驚,他出生自武將世家,自幼練武寒暑不輟,沒想到蘭舟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把他抓在手中,他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他可是親眼看著雲翹將蘭舟的命,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一路上桃子時不時的總是逗弄一下他,蘭舟經常被逗的面紅耳赤,這樣一個容易害羞的小小少年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放,放我下來!”馮唐聲音中帶著急切和羞愧,他的臉漲得通紅,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無法掙脫。
“蘭舟,放開他。”雲翹淡淡道。
蘭舟這才冷哼一聲,把馮唐放下,馮唐此時也顧不得驚訝,急忙對著雲翹深深一揖:“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