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沈煦冷冷一笑:“怎麼?配不上你的好兒子,就能配得上我?是我母親孃家的一品太師,家世比不得王家顯赫?還是我跟沈璋不是一個爹生的,我爹比不上他爹?”
“你,你個畜生!”
沈逸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火氣,抄起手邊的硯臺,朝著沈煦砸了過去。
石墨眼疾手快的接住甩過來的硯臺,嫌棄的抖抖滿手的墨汁開口道:
“侯爺,我們少爺自幼體弱,您這一下子要真砸下來,不是要我們少爺的命嘛!”
說完又笑嘻嘻的走上前把硯臺放回原位,還貼心的擺正位置,這才轉頭看向沈煦:“少爺,沒嚇著您吧?”
硯臺剛剛扔出去,沈逸就後悔了,剛才一時怒氣上湧,忘記了他這個兒子自幼便身體不好,幸好石墨接住了硯臺,不然就以他的力道,說不定真能把沈煦砸成重傷。
看到沈煦沒事,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一片冷沉:
“這婚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就這麼定了。”
沈煦眼底劃過一絲厲色,再抬頭時,滿臉無所謂的看向沈逸:
“好啊!只要她敢嫁進來,那就試試吧,到時候人要是沒了,或者突然爆出一些亂七八糟的醜聞,影響了王家女的名聲,可別怪我沒提醒您。”
“你......。”
沈逸再次被氣得渾身發抖,聲嘶力竭的厲喝:“滾!”
沈煦利索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對著沈逸深施一禮:“父親大人,告辭!”
說完,帶著石墨轉身離開了書房。
沈逸看著沈煦漸行漸遠的背影,許久說不出話,又搞砸了。
明明在沈煦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平心靜氣的與他談一談,他這做父親的也是為他好。
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自認在自己心裡兩個兒子都是一樣的。
只是沈煦自幼體弱又不愛學習,總是裝病逃課。
每次見到自己不是做錯了事,就是在做錯事的途中,父子二人每每相見都不歡而散。
但璋兒不同,自幼就乖巧,又聰明好學,教他的夫子也是對他讚口不絕。
又總愛纏著他請教各種問題,與他更親近一些,因此他更願意見小兒子。
他確實是一直想立沈璋為世子,那也是從家族的前途考慮。
沈煦文不成武不就,身子又不好,還整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
若是立他為世子,沈氏一族的榮耀遲早要毀在他手上。
還不如立璋兒為世子,等將來多給沈煦分些家產,他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有一個侯爺弟弟護著,既不用承擔家族重擔,還能開開心心的過活,這不好嗎?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何就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呢?
離開沈逸的書房,沈煦收起臉上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面色陰鬱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剛走出沒多久,便看到前方一道窈窕的身影擋在路上,女子相貌陌生,看穿著打扮像是哪家府裡的姑娘。
沈煦眉頭輕輕蹙了蹙,側開身子為對方讓開道路。
那女子卻嫋嫋婷婷的走到沈煦身邊輕輕一福:“沈大公子。”
沈煦微微頷首,正欲離開,卻見那女子依舊擋在他面前:
“奴家是侯夫人的侄女,王惜蕊。”
說話間,她微微抬眸,偷眼打量一下面前的沈煦,又快速低下頭露出羞赧之色。
果如傳聞中的一般英俊,人雖說是不著調了些,可他身家豐厚。
當初沈煦的母親嫁入威遠侯府之時,可謂是十里紅妝,羨煞京中一眾貴女。
他母親雖然早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