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寧縣一事安排妥當之後,一行人便踏上了繼續前往南州的路途。
前方的道路已由金吾衛帶著徵調的民夫提前進行了修繕。
按雲翹的要求,他們將一路之上遇到的屍首,無論人畜全部焚燒掩埋。
但當一行人到達南州府城外之時,城外的慘相依舊令人觸目驚心。
道路雖已修通,但那些洪水肆虐過的痕跡卻無法消除,處處房倒屋塌一片慘象。
逃難之人很多都是南州城外的百姓,看到自己的家鄉變成一片殘瓦斷壁,不少人都失聲痛哭。
地裡的莊稼早就被淤泥淹沒,這一季俱是顆粒無收。
城門口,南州知府錢易章親率城中眾官吏在門口等候。
見到皇子與賑撫使的儀仗,知府錢易章快步迎上前去:“參見二皇子殿下,賑撫使大人。”
南州城內與城外截然不同,高大堅固的城牆,阻擋了洪水的肆虐,雖城中還略微可見洪水侵蝕過的痕跡,與城外的慘象相比卻是好上了許多。
城內卻沒有如眾人料想那般,街上來往的行人雖不算多,但大都匆匆而過,街上的店鋪雖大都開著門,卻也都門可羅雀。
朱明允蹙眉看著眼前這一切,將解三叫到身邊輕語了幾句,解三領命離開。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府衙,此時的府衙中與外面的情況完全不同,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
為了迎接朱明允與兩位賑撫使,錢易章早早便使人將府衙內外打掃乾淨,一應伺候的下人全部重新做了安排,府中張燈結綵如過節一般。
錢易章滿臉諂媚的在前面帶路:“知道殿下今日前來,下官特備薄酒為殿下洗塵,殿下請。”
一行人來到後堂正院廳堂之中,一張大大的黃花梨木八仙桌擺在正中,上面已擺好了精美的杯碗筷碟。
錢易章殷勤的上前將朱明允請上主位,又請兩位賑撫使大人入座,這才吩咐人上菜。
雲翹等人自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筵席,只在府中下人的帶領之下,來到早已安排好的客房,待幾人洗漱完畢之後,伺候的下人又送上一桌筵席為他們接風。
他們這一行人,自出京至今,已多日不曾見到過如此精美的菜餚,就連平日裡最愛美食的桃紅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公子,這南州受災如此嚴重,城外都已經成那樣了,他們居然還能準備出如此豐盛的席面,有這閒錢,為何不把城外整治一番?”
雲翹眉心蹙起,目中盡是擔憂之色,這南州城內的情況只怕不一般。
三人正要動筷,卻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接著沈煦的身影便出現在三人面前:
“喲,準備要吃飯了?”
“你們來的正好,一起吃吧,石墨大哥快來坐。”雲翹笑著招呼二人入座。
兩人也不客氣,隨意挑了張椅子在桌邊坐了下來。
雲翹笑著問道:“你們不是去住客棧了嗎?怎麼又跑到府衙中來了?”
他們一行之人入城之後,沈煦接到朱明允的傳信,讓他不要隨著一起入府衙,自己找個客棧入住,順便打聽一下城中的情況。
石墨撇撇嘴:“別提了,城中的客棧倒是都開著,可就是不讓住,我們花了大價錢才找了一家同意入住的客棧,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南州城中也鬧著時疫呢。”
“時疫?”雲翹一怔,手中的動作頓住:“那些患病之人呢?”
沈煦輕嘆一聲:“城中這些時日一直處於封鎖狀態,有官差日日在街上巡邏,只要發現疑似患病之人,便通通抓走送出城,聽說那些人如今都在城外的一處莊子上關著。”
“沒有派人前去醫治?”雲翹心中一沉。
“這個還不知曉,我已經派人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