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嵐月的話,雲翹一副吃驚的樣子:“大人您的意思是,您的亡妻是我伯祖父的女兒?”
林嵐月輕輕點頭:“不錯,我亡妻父親的名諱正是雲辰。”說到此處,林嵐月目中一片黯然之色:“我與柔兒成婚之後,也曾想到她家中拜望岳父。
可她說,當初她不顧父親的意願與我成婚,沒有嫁與岳父為她相中之人,惹的岳父一怒之下與他斷了來往,更是在她離家之後便搬離了青州不知所蹤,可憐我妻,直到去世也沒有再見過她的孃家人......。”
林嵐月抬頭,一滴眼淚自眼角滑落,儼然一副提及往事,傷心到不能自已的模樣。
良久之後,他似突然從回憶中驚醒,伸手用袖子展展眼角,歉意的對著雲翹拱手:“雲少谷主見諒,本官見到你便忍不住想起亡妻,一時失態,還請勿怪。”
不待雲翹再說什麼,林嵐月又道:“不知雲少谷主能否到我家中給我亡妻上一柱香?也算了了她一直沒有孃家人的夙願?”
他目光懇切,像極了思念亡妻的情深意重之人。
雲翹靜靜聽他講完,垂下眼簾掩住目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恨意,藏在袖中緊緊抓著椅子把手的指尖微微發抖。
若不是她早已知曉真相,說不定真會被林嵐月這番真情流露的話語打動。
林嵐月,真真是好啊!真真有夠無恥啊!這一番唱唸做打不去南曲班子唱戲,真是屈才了。
見到雲翹久久不語,林嵐月一直目光希冀的望著他,心中卻暗自思忖,難道自己編的不夠完美?還是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了?
不應該啊,當年那人分明說她們母女都已經死了,若是沒死,不應該十年都沒有一點動靜,只怕早就該鬧出來了。
當年,雲柔母女死後,他也曾派人去尋過她的家人,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而且他一直覺得,若是她的家人沒死,在知道自己中了探花之後怎麼可能不尋上門?也正是因此林嵐月才敢編造這樣的謊話。
他也不算全部是騙他,至少他真的曾經與雲柔成婚,而云柔也真的曾為他生下過一個女兒,說謊的最高境界便是半真半假,他思念雲柔時的心情也沒有騙他。
半晌之後,雲翹抬起頭,面上帶著猶豫之色,她似乎已被林嵐月的一番真情流露的言語所打動,但又無法完全確認林嵐月所說的這一切是真是假。
“林大人所說的這些我並不清楚,待我修書一封問問我的祖父,若真是如您所說,那我便親自到您府中為她上一柱香如何?”
“好,好,多謝雲少谷主能一償我亡妻夙願。”
說著竟然站起身對著雲翹深深一禮,雲翹側身避開:
“不敢當林大人如此大禮,姑且不論你我是否有親,您年長於我,這禮我承受不起。”
正在此時,小石頭自堂外匆匆走了進來:“公子,謝府來人說韋公子醒了。”
“好,你去告知他們,我立刻就去。”
然後轉身對著林嵐月拱拱手,歉意的說道:“林大人,在下還有急事,需要往謝次輔府上走一趟。”
聽到雲翹要前往謝次輔府上,他目中快速劃過一抹驚喜,立刻表態:“既如此,本官就不打擾了,告辭。”
雲翹微微拱手:“林大人請。”
又對著站在門外的麥冬道:“麥冬叔,我還要準備一下,你幫我送送林大人。”說完便轉身朝著後堂走去。
看到雲翹如此利落的轉身離開,林嵐月心中又是一陣怒火升騰,他都如此說了,這人居然對他還是這樣不客氣,連送他一送都不願意。
可又轉念一想,雲翹才剛入京不久,就已結識了多名朝中權貴,如今又因為大皇子的病在皇帝面前也掛了號,若能與他攀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