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卻見一道纖瘦的白色身影,正跪在門前嚶嚶哭泣,皇后定睛一看,竟是熙貴妃,只見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裝飾,隻身著一身白色中衣跪在殿前,期期艾艾的哭著。
皇后眉頭一皺走上前沉聲喝問:“你來做什麼?”
聽到皇后的聲音,熙貴妃便俯身在地行了一個大禮,哭著說道:
“皇后娘娘,臣妾特來給陛下請罪。”
皇后冷嗤一聲:“既知有罪,就應直接一條白綾自我了斷,竟還有臉來此請罪,陛下的病全是因你們母女做下如此腌臢汙穢之事,如今他剛剛醒過來,若是看見你再被氣的犯病,你擔待的起嗎?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
話音剛落,身後便有兩名太監上前要去拖拽熙貴妃,遠遠站在熙貴妃身後的鸞鳴宮宮人看到,趕緊上前阻攔,瞬間兩夥人便糾纏在一起。
皇后離開後,房內只餘嘉和帝與安德容二人,他沉聲問道:“瑞寧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德容低頭回稟:“陛下,金御史所奏之事屬實,前幾日,京兆府衙門接到御史中丞李翰朝的狀紙,狀告的便是今日大殿上所參之事。”
“那方敬賢怎麼處理的?”
“方敬賢壓著沒辦,因此今日此事才會被金御史拿到大殿上參奏。”
“這個白痴,他就不會偷偷派人給瑞寧送個信,讓瑞寧把人給處理了嗎!”
皇帝暴怒,一名區區學子就讓皇家顏面盡失,這個方敬賢怎地如此不會辦事。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安德容快步上前輕輕幫嘉和帝順著氣,小心的說道:
“京兆府派人去了通州別院,可那裡守門的護衛說,裡面跟本沒這個人,就把京兆府的衙差打了頓攆出去了。”
“咳,咳,咳,一,一群蠢貨,咳,咳,咳......。”
“陛下,息怒,息怒啊,韓院正說了,您不能再動氣了,身子要緊!”安德容輕拍著嘉和帝的背部幫他順氣。
“此事是怎麼傳到外間去的?”嘉和帝平復了呼吸之後,又嘶啞著嗓子問道。
“那日,李翰朝去遞狀紙根本就沒避人,直接將此事在大堂上喊了出來,在場之人都聽到了。”
“不過,事情能在城中傳播的如此之快,老奴認為,這背後必定有人推手。”
嘉和帝陰沉著臉,半晌之後才輕嘆道:
“瑞寧這孩子就是過於任性,如此行事實在是過於......。”
丟臉二字,他最終也沒有說出來,沉默良久,嘉和帝又疑惑的問道:
“京中都已傳的如此沸沸揚揚,瑞寧為何還不出來解釋一二?”
安德容一臉為難之色,張了張嘴,最後輕聲回道:“瑞寧公主最近不在京中,去了通州別院。”
嘉和帝兩眼一閉面上滿是失望之色,沉默的躺回床上閉眼假寐,室內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攪擾的嘉和帝一陣心煩意亂:
“德容,去看看誰在殿外攪鬧。”
安德容低低應了聲是,無聲的退出房間,不大一會兒又回到嘉和帝身邊回稟道:
“陛下,是熙貴妃娘娘在殿外脫簪請罪,正好遇到皇后娘娘,要把她拖拽下去,貴妃娘娘不肯走,於是外面便鬧將了起來。”
門外熙貴妃斷斷續續的哭救之聲,時不時傳進房內,安德容一臉為難的看著嘉和帝:“陛下,這......。”
嘉和帝臉上閃過一抹心疼之色,卻沒有開口。
安德容常年跟在嘉和帝身邊,最善察言觀色,怎會錯過皇帝臉上的神色,立刻又擔憂的說道:“陛下,貴妃娘娘身子嬌弱,只怕受不得這樣的苦啊!”
嘉和帝臉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