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季夏一行人到了國君寢宮門口,就見到被眾人簇擁著,陳容、排場堪比國君正夫人的長衛姬夫人儀仗也剛好到了門口。
姜昭冷冷看著這個父親的表妹,自己還得叫聲表姑母,如今高高在上的樣子,宛如她兒子已經登上高位。
看人都是斜著眼,再配上尖瘦的臉和高高凸起的顴骨,實在是副不討喜的面相,這讓姜昭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家小女人曾說的那句:
“女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
姜昭利落地下馬,上前牽著季夏從軟轎上下來,來到長衛姬身前也不行禮,只雙眼定定地看著長衛姬道:
“不知本公子該叫您一聲姑母還是長衛姬夫人?”
“呵呵,有何區別?都是一家人,叫啥無所謂。”
“區別可大了,如果叫您姑母,本公子還敬你是個長輩,
若叫長衛姬夫人,你只是我父親的如夫人,按規矩,我等子嗣為貴,你為奴,須得向本公子行禮才對!”
“你,哼!
那你還是叫本夫人姑母吧!”
長衛姬沒想到姜昭竟然拿這種尊卑關係來壓制她,平素因為自己為國君誕下子嗣,母憑子貴,也沒有人會要求她向除國君以外的人行禮。
沒想到這姜昭竟然不給她面子,這樣當眾下她的臉,提醒她的身份是妾,不是正夫人。
那她就不當自己是如夫人,是他姜昭的長輩,用他姜昭的話說,現在總歸該讓他給自己行禮吧!
“好,姑母,本公子的父親身體抱恙,須得精心調養,你作為姑母身份,就請暫時迴避,等父親病情好轉,我再著人去告知你一聲。”
長衛姬見姜昭叫她姑母不是為給她行禮,而是要驅趕她,氣得她臉色煞白,但又對這個從小就倔強和強大的男人無可奈何,
她跺跺腳,不肯離開,正想要說話,就見姜昭臉色一沉,聲色俱厲地道:
“來人,姑母腿腳不便,將姑母送回她的寢宮,沒事就不要讓她老人家出來亂晃了,”
“是!”
立即就有侍衛上前架住長衛姬的手臂,說是請,其實叫抬更貼切,就見瘦削的長衛姬被兩名高大的侍衛夾在腋下,雙腳已經離地,被抬了起來。
長衛姬慌亂地道:
“姜昭,我可是你姑母,更是你父親的如夫人,還是你大哥的母親,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姑母,本公子也是為了你好,最近宮裡需要大整頓,打打殺殺在所難免,姑母要是出門,被誤傷了就不好了。”
長衛姬一聽就知道這個煞神是又要拿人開刀了,自己還是識時務的好,先不要跟他硬碰硬,回頭找人傳信給無虧和豎刁,讓他們商量對策才是。
“狗奴才,還不放本夫人下來?!
本夫人自己會走!”
侍衛望向姜昭,見主子點頭,他們才放下長衛姬。
長衛姬甩甩長袖,理了理髮鬢,這才一副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高傲的樣子踏上自己來時的儀仗轎,催促宮人們快走。
“等等,”
聽到姜昭的聲音,長衛姬心裡一驚,這個煞神還有什麼事?
難道他不準備放過她?
“姑母,以後你行事作風可都得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才是,
你守規矩,大哥才會守規矩,
你這個做母親的可得給大哥做的榜樣才對。
不然有樣學樣,君不君,臣不臣的,天下可不就亂了套了。”
“你!”
長衛姬心裡恨不得讓姜昭去死,這個煞神,當初自己怎麼就沒想盡辦法弄死他呢,竟然讓他活著長大,還成了自己和兒子的心腹大患,在他面前都是敢怒不敢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