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解連走到廳中道。
“楊青易今日到刑部任職了。”解文善笑呵呵道。
解文善常把官場上的事告訴兒子,為的就是教育兒子,讓他以後多長心眼。
解連今年快到三十歲了,會試依然不中,但是次次都去考,還沒有放棄。
楊青易與胡致淳之間的恩怨,解連知道的清清楚楚。
“楊青易到刑部任職,爹怎麼會高興?”解連不解道。
“爹只給了楊青易六個人,且都是些年輕無用的,還以為他會年輕氣盛,大鬧一場,沒料到他竟然忍了下來。”
解文善笑著搖搖頭,“爹給了他一堆陳年舊案,讓他處置,聽說他今日在刑部衙門四處閒逛,沒幹什麼正事兒。”
解連聞言也笑了:“我猜他是被那些陳年舊案難住了,手下又沒有可用之人。”
“哼,這又怪得了誰?是他自尋死路,竟然敢殺了胡首輔的侄子,還把給誠王治病的大夫也殺了,得罪了胡首輔,他好不了了。”
解文善說到此處,臉上的笑意消失,換做了陰冷。
他又想到了楊青易在養心殿對他的羞辱。
解連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楊青易去年給誠王治病,大功一件,今年竟然做下這等事,他之前的那點功勞,全都沒了,這人真傻。”
“誠王?楊青易殺了胡家給誠王治腿的大夫,誠王現在八成已經恨上楊青易了吧。”
解文善冷笑一聲道。
“如此看來,楊青易必死無疑。”解連分析道。
“那是自然,即使爹不去為難楊青易,胡首輔也會透過其他方式將他處理,我們何不透過為難楊青易,來讓胡首輔看到我們對他的依附之心?看到我們的態度?”
解文善道。
“還是爹高明。”解連微笑道。
“哈哈哈,你要多學著些,以後等你也做了官,官場中的學問可多著呢。”解文善突然又高興起來,“而且爹為難楊青易也不單單是為了胡首輔,也是為我們自己考慮。
楊青易出任刑部左侍郎,自然會分去爹這右侍郎一部分權力,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權力流走?”
“爹說的是,我一定多多跟著爹學習。”
解文善父子又隨意說了一陣,解連剛要轉身離開,又被解文善叫住。
“爹還有什麼吩咐?”解連問道。
“你得抓緊了,家中三位通房,怎麼這麼多年,沒有一人肚子有動靜?
你是我們解家的獨苗,可不能在你這斷了我們解家的香火。”
解文善突然嚴肅道。
解連聞言眉頭直跳,解文善又說了他的痛處。
最近這幾年以來,不單單是他自己沒完沒了的吃補藥,他的幾位通房也在不斷的吃著有利受孕的藥。
但努力了多年,一直沒有達成所願。
難道是前些年流連煙花之地太多,虧空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