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自解文善開始為難楊青易之時,心頭便一直揪著。
此時他終於稍稍放鬆了些許。
解文善的窘態,顏開很喜歡看,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就差直勾勾的盯著解文善的臉了。
解文善本就窘迫,此時被顏開如此意味深長的看來看去,他感到渾身更加不自在。
軍中莽夫,半點斯文都不懂。
解文善在心中暗罵顏開。
胡致淳此時也皺了皺眉,不過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便恢復了之前嚴肅的神態。
彷彿這一場較量沒有發生一般。
啟國皇帝又簡單問了一些楊青易在燕國之事,楊青易一一作答。
不過他並沒有將燕國新帝是他學生這件事公之於眾,此事在燕國也只有幾個親近的人知道。
燕國新帝是楊青易學生,並且二人之間關係十分親密這件事,如果說出來,恐怕會有許多麻煩。
楊青易所說出來的,只是他在燕國作為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應該做的事,能夠看到的事而已。
過多的資訊,他“一概不知。”
“意安,一路勞頓,先回去歇息幾日吧,過幾日你升任刑部左侍郎的旨意會發出。”
啟國皇帝淡淡道。
殿中幾人聞言皆是一驚,縱使是胡致淳,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解文善驚的張大嘴巴,許久才合上。
啟國的官職,六部之首是尚書,尚書的副手是侍郎,侍郎有左侍郎,右侍郎。
右侍郎與左侍郎平級,但右侍郎的權柄卻比左侍郎稍微大了一些。
啟國六部之中,並非每一部侍郎,都有左右侍郎二人,有幾部只有一個侍郎。
是否任命兩個侍郎,是皇帝根據具體情況隨時調整的。
啟國刑部之中,已有數年只有右侍郎,而無左侍郎。
直到啟國皇帝的視線掠過解文善,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恢復到正常神態。
楊青易去年才參加殿試,今年也才二十歲的年紀,竟然就當上了刑部左侍郎,這在啟國官場上,是從來沒有的事。
從來沒有過如此年輕的侍郎。
而解文善剛剛還想著如何打擊楊青易,此時這個人就成了與自己分權的同部同僚。
刑部以前沒有左侍郎,尚書之下,右侍郎最大,解文善的權利當然很大。
此時楊青易即將成為刑部左侍郎,自然要從他手上分走一部分權利。
解文善錯愕完畢,便是愁悶。
楊青易和顏開對於這個任命也是不敢置信。
顏開愣了愣後,隨即欣喜起來,臉上明顯的掛上了笑容。
楊青易吃驚之後,連忙謝恩。
解文善看著顏開眉開眼笑以及楊青易謝恩的模樣,更加惱火。
他剛要邁步向前,準備勸說啟國皇帝,給楊青易升官職未免太過迅速。
便看到胡致淳對他使了個眼色,解文善連忙收腿閉嘴。
只能眼睜睜看著楊青易與顏開施禮,從養心殿中離開。
楊青易與顏開離開後,啟國皇帝與胡致淳、解文善又商討了一陣其他事,二人也一同離開。
此時,弘文殿中只剩下啟國皇帝與他身旁的宦官蘇敘。
啟國皇帝放下手中筆,順著開著的門,看了看遠方,搖了搖頭。
“陛下是不是冷了,奴婢這就去關門。”蘇敘連忙道。
“不必,胡致淳與楊青易之間有什麼矛盾?”啟國皇帝淡淡道。
剛剛自楊青易進入養心殿,胡致淳的神態變化並不大,也沒有說過楊青易一句不好的話,但還是沒能逃脫啟國皇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