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
甚至說,
無事的有些離譜。
皇帝寢宮附近,
應該這麼安靜嗎?
不說達到嘈雜的地步,
最起碼,大宦官訓話,皇后逛花園,妃子嬉戲,宮女打鬧。
總還是會有些聲音的。
“殿下。”
“不會陛下真的……”
“去。”劉諶打斷郭攸之。
“真要出事,就不是這麼安靜了。”
“要麼造反一派大肆清洗,要麼耀武揚威。”
就在這時,
寢殿後面傳來一眾男子嘻嘻哈哈的聲音。
仔細聽時,
不正是劉禪的聲音麼?
‘現在怎麼說?’
‘闖進去?退出去?’
闖進去不太現實,
容易治一個大不敬的罪。
沒準還得把南中戰場上的功績給抹平了。
退出去?
搞笑。
都走到這兒了。
哪有後退之理?
劉諶靈機一動。
眼淚嗑吧嗑吧的掉。
“丞相!”
“丞相慢走啊!”
劉諶掩面痛哭,直哭到雙腿無力,跪倒在地。
震耳欲聾的哭聲,
傳到寢殿後院,驚的一眾宦官驚詫不已。
“何……何人悼念相父?”
果然,
劉諶猜的沒錯。
劉禪這輩子活的,也就怕個諸葛亮。
換了旁人啊,
根本沒這效果。
“小皓子!”
“替朕出去看看!”
劉禪說的是‘何人悼念相父’,而不是‘何人喧譁’。
這就相當於基調定下了。
再怎麼著,
‘咆哮公堂’的罪是論不到劉諶頭上了。
拐了個角,
黃皓覷了個真切。
“么雞你個二五八萬的!”
“五殿下!汝公然咆哮公堂,是何道理?!”
“大總管啊!”
“某一見這寢殿,觸景生情啊!”
劉諶一把鼻涕一把淚。
“曾幾何時……”
“丞相在此處與父皇共商大業,不想今日,卻已天人永隔!”
“嘿!”
“五殿下!”
“無要緊事情,任何人不得在陛下寢宮大聲喧譁!”
“汝若再喊,罪加一等!”
劉諶無語。
他確信自己老子是聽到自己說話了的。
可是劉禪卻只是推出一個黃皓來。
天底下,
有這麼當老子的麼?!
不管怎麼說,
演戲演到底,無奈之下,劉諶假做昏厥狀。
“殿下?”
“殿下!”
“陛下!快傳太醫啊,陛下!”
寢殿後頭,
一群人蜂擁跑出來。
而他們大多數,
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漢室皇宮,
死了個皇子,這傳出去得引起多大的轟動!
劉禪跑過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比之前劉諶出軍的時候,還要胖上三圈。
“諶兒?”
劉禪推了推自己的兒子,見沒動靜,心下更慌。
扯過黃皓,
不問青紅皂白,便是一頓深入族譜的問候。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