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頭,我們一會就去上工,讓我們聽聽。”一個皮孩子,十四五的樣子,半大小子,笑呵呵的說道。
那個壯漢沒搭理他,而是對著姜雲初直接跪下了,“王漢,見過王妃。”
姜雲初挑了挑眉,“起來說話。”
“是!”王漢站起了身,身高很高,足有一米九的樣子,面板很黑,臉上帶著笑。
“說說怎麼回事兒吧。”姜雲初走到了一邊,坐在了一邊的木凳子上。
這幾天沒有休息好,馬車晃晃蕩蕩的有些頭疼,而且她來癸水了……
這個身體和她以前一樣,有痛經的毛病,疼起來渾身虛脫一般,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不是想死,就是在想死的路上。
別說了,懂的都懂!
王漢年紀說不上大小,不過倒是有幾分憨,雙手交叉到一起,扣了扣手,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三年前大雨,南邊來了很多尋親的人,王妃可還記得?”
這件事兒鬧得很大,姜雲初努力地讀取記憶,即使她在閨閣之中,倒還是有一些記憶的。
“繼續說。”姜雲初好像已經有了猜測。
王漢這才繼續說道,“當時有很多爹孃死的孩子,帶這邊來尋親,能尋什麼親?”
“我看那些孩子可憐,就收養了。”
“可是隨著孩子年紀越大,這幫孩子吃的東西越多,以前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後來隨著這幫孩子的到來,我自己的糧食不夠吃了。”
“這才和莊子裡的人,一起商量了一下。”
王漢一直都是笑的,憨憨的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
就在這個時候。
“請您不要懲罰王叔,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走,不拖累莊子。”一個半大的男孩,大概十一二歲吧。
而他的身後,還跟著十一個孩子,大的十多歲,小一些的也有七八歲了。
三年前……
姜雲初沉默了很久……
那個男孩好像是一個孩子王,這十一個孩子都聽他的。
看到姜雲初的沉默,以為她在拒絕。
那個男孩有些著急,“求求你,放了王叔吧。”
男孩兒站得挺直的背,突然就彎下了身,“我們做什麼?能讓您放過王叔?只要您說出來,我們就照做。”
王叔養了他們三年,這三年來,他們生病,他們受傷,都是王叔在照顧,為了省出來糧食,王叔自己刨草根,擼樹葉吃。
現在他如何能看到王叔受到責罰?
“哦?你們能做什麼?”姜雲初的半笑不笑,讓剛剛一路跟來的佃戶們,都有些害怕。
不過還是有佃戶走上前來。
“王妃,我們沒有侵佔王府的糧食,所有賬目都是對的。”
“我們只是拿出了自己的部分,我們是心甘情願的。”
“我這裡有佃戶和莊戶的手印,我們自己願意把糧食拿出來,願意供養這些孩子。”
一個好像書生的人,拿了兩張紙出來,紙上有自願拿三成糧食,另外的兩成糧食供莊頭王漢分配。
一個個的人名,一個個的手印。
她看了又看,看著那不同的手印。
她知道,這些手印,都是佃戶和莊戶自願的。
這才是讓她震動的地方啊!
“這些事兒,一會再說。”
她依舊看向了那些孩子,“你們應該知道,即使糧食數量對,但這個莊子是我的,懂嗎?”
男孩兒點了點頭,十一二歲的年紀,已經可以頂事兒了。
“我懂!”
莊子是她的,這些人是她的。
就要聽她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