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從床墊上坐起來,接過秦旭揚遞給他的一碗深褐色液體。
剛低頭,姜的辛辣味就竄上來,夏知非一聞就知道是薑湯。他最討厭姜的味道了,皺著眉毛想把碗從鼻子下面拿遠點。
“趁熱一口氣喝下去。” 一進門秦旭揚就讓李嬸熬上了,這會兒正好是不燙嘴的熱度。
把碗端到嘴邊,抿了一口,舌尖都被辣麻了。“好辣啊,能不能分兩口喝完。”夏知非抬頭小小地抗議了下。
不管最後分了幾口,在對方的注視下,他也只能把一碗溫熱的薑湯全倒進胃裡,感覺身體立刻開始往外冒汗了。
看對方雖然不情不願,還是把一碗薑湯乖乖喝掉,秦旭揚把一塊有稜有角的半透明物體塞進夏知非嘴裡,接過空碗。
用舌尖舔了下,是塊冰糖,應該是秦旭揚下樓端薑湯的時候,從廚房裡拿的。夏知非用舌頭裹住冰糖,融化的糖水沖淡了舌頭上姜的辛辣味。大少爺雖然看上去跟座移動的冰山的一樣,但人還是不錯的。
秦旭揚從褲兜裡拿出一瓶跌打油放在夏知非腳邊,他平時練習散打和拳擊的訓練室就在旁邊,跌打油屬於常備藥。
掀起衣服用牙齒咬住,夏知非把跌打油倒在手裡,往小腹上那塊淤青搽去。手剛按上,就疼得他“嘶”了一聲,只能輕輕地把藥油抹在上面。還沒抹兩下,手上的跌打油就被拿走了。
“躺好。”秦旭揚示意他躺回床墊上。
夏知非老老實實地躺好,兩手抓住推高的衣襬,被秦旭揚用藥油搓得倒吸氣。這個搓法,跟又把他打一頓也差不多了。
“我跟司機交代一聲,以後等你上車了才能出發。”掌心下的面板很快被搓得發紅發燙,秦旭揚看了一眼極力忍耐的夏知非說道。
“千萬不要。”夏知非一口回絕,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好,急忙解釋:“我知道大少爺是好心,如果這麼做,他倆要更恨我了。自己騎車也沒什麼不好,又自在還能鍛鍊身體。就是……” 他突然想起來,就是他那輛腳踏車還被丟在山底下呢。
“就是什麼?”秦旭揚把腰腹上的淤青搓好藥油,示意夏知非“背過去。”
“沒什麼,我明天早點出門去看看那輛車還在不在了,現在應該沒人偷一輛破腳踏車吧。”夏知非側著頭趴在床墊上。
“疼疼疼,大少爺輕一點。”搓後背用的勁兒更大,疼得夏知非眼淚都冒出來了。
“不把藥油揉進去是起不了作用的。”秦旭揚嘴上這麼說,到底還是收了點力。夏知非背上沒有什麼肉,掌心順著一根根肋骨揉搓,可以感受到脊線的起伏。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學校。”秦旭揚把後背的淤青揉開,起身站起來。還沒離開,褲腳被輕輕拽了下。
“謝謝大少爺。”夏知非仰起頭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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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出現一章的腳踏車已經領盒飯了,大少爺和一對雙胞胎是同父異母~
勝利在望
書房的燈隨著秦旭揚的離開被關上,這會兒薑湯的後勁上來了,又疊加前胸後背被藥油搓得火辣辣的燙。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意讓夏知非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剛來秦家的時候因為秦旭揚暑假在國外一直沒見著,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管家畢恭畢敬地從大門口迎回一個少年,夏知非站在儲物間的門口怯生生地望過去,幼時大腦貧瘠的詞彙裡只能搜刮出一個“好看”。不,光“好看”還不夠,他決定私自在“好看”前面再加一個“最”——最好看。哪怕很多年後,他上了初中又上了高中,身邊不乏相貌出眾的同學,他依然確信,這個“最”字當之無愧,沒有之一。
像今天這樣跟秦旭揚偶遇的機會並不多,表面上看是生活在一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