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種可能——”
“不同於此前千年的……新的可能。”
——
工作人員的木屋。
說是「工作人員」,此時倒也沒什麼人在。
除了那張辦公桌邊。
“哼哼,你還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呢~”硝子用胳膊墊著腦袋,側趴在桌子上。
旁邊,蘇澤坐在辦公椅上,正批閱檔案報告。
沙沙的摩擦聲響著。
硝子是在說,他使勁解數去救與幸吉、此前又費盡心思算計羂索一方,利用「無為轉變」解決天與咒縛的代價——
做了這麼多,最後甚至沒有領著與幸吉在學生面前露個面。
“很多事,可不是為了回報才去做的——”蘇澤笑著回答。
“哼哼~”硝子看著他的側顏,笑意盈盈,“三輪和那孩子,還去參加棒球賽嗎?”
“不知道呢,人家畢竟剛剛見面,好好聊聊也是當然的……”蘇主席倒是十分善解人意,依舊輕笑著說道。
“你這是在鼓吹早戀吧~”硝子似笑非笑。
“東洋有「早戀」這個說法嗎?”蘇主席眉眼溫柔,不怎麼在意,利索地批閱檔案。
硝子闔眸道:“也對,不然當時咱們也不會——”
說了一半卻突然熄聲了。
硝子閉著眼睛,看著懶洋洋的,像是在打盹。
陽光從窗外灑進,越過她的長髮,輕輕落在桌面上。
她這兩天的的確確累壞了。
大量的重傷患者都需要救治,反轉術式又是相當耗費精力的術法。
半夜還有解剖手術,事事親為的硝子早就疲倦不堪。
蘇澤手裡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他偏頭看了眼、趴在自己手邊休息的硝子。
她正輕輕合著眼,神色安然。陽光把側顏照得明亮,挺翹鼻樑半明半暗,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屋外,學生們的聲音隱隱傳進來。
從聽不太清楚的對話判斷,大家似乎是在慶祝東堂被棒球狠狠砸了?
……東堂,你到底有多不受歡迎啊。
蘇主席垂著眉毛無奈笑笑,稍微汗顏。
餘光裡,突然閃過一點亮光。燦燦的,有些刺眼。
蘇澤看去。
硝子墊著臉蛋的那隻手,無名指上,戴著枚銀色細戒。
雕琢的花紋,似乎是梔子花。
她胸膛微微起伏,輕輕的喘息聲若有若無,甚至不如空調風葉的隆隆宣告顯。
一綹髮絲輕輕從耳邊滑落,落至眉前。
硝子的鼻尖稍稍聳動。
蘇澤輕輕眨眼,抬手幫她撩起頭髮。接著低頭吻上她的唇。
兩人的影子在牆上相觸。
光線把兩人的面龐照得光暗相間。
屋外的鳥雀吱吱喳喳,和蟬鳴一起鉤織了盛夏。
空氣裡的灰塵在光下緩緩漂浮。
蘇澤抬頭,重新轉向前面,低頭繼續批閱報告。
“好些了嗎?”他笑著溫和道。
“不太好,再來十次。”家入小姐依舊闔著眸子,語調如常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