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宛若無根浮萍般直直倒飛,身子和地面劇烈摩擦,沙礫和碎石輕易劃破了肌膚,倒退的痕跡上留下一整片血肉。
真人四肢盡數折斷,彎到身後的雙腿血肉模糊,骨刺突出,幾乎刺穿面板裸露。
它一直倒飛到百米之外。四肢折成一團,仰著躺在地上,紫黑色的血液從它嘴中、鼻孔、眼角同時滲出。
雙眼中覆上一層殷紫,淺淺的血霧薄膜幾乎佈滿整個眼球。視野裡的一切都鍍上一層暗紫色。
它滿臉呆滯,大腦一片空白。
胸口處、蘇澤拳頭落下的位置,深深凹陷下一處深坑,拳勢似乎不如表面上那般兇猛——至少連它的身體都沒有洞穿。
但是那處深坑周圍卻生出些許異象。
真人胸口周圍的面板竟然片片脫落,宛若鱗片一般紋路層次分明,又像是乾涸的土壤一樣龜裂破碎,心臟處的凹陷處留下枚微微旋轉的炁團。
一切景象都表明,剛剛那一下造成的傷害遠超表面。
虎杖香織生生撕扯掉肩膀上的一大塊血肉,從飛劍下勉強脫困。接著緊緊捂住鮮血淋漓的肩膀,咬牙站起身。
——嘖,真人的靈魂嚴重受損了。
那記拳勢,將真人的肉體連帶靈魂,一併震盪重創,是因為他拳裡特殊的「炁」嗎?
虎杖香織一時想不明白。
但她能肯定的事是,蘇澤毫無疑問已然觸到了——「觸碰靈魂」的攻擊。
她暗暗調動咒力,試圖找到破局之法。
那一邊。
“……蘇老師。”與幸吉這時才說出第一句話。
“嗯。”蘇澤輕聲應道。
他語調溫和:“抱歉,讓你獨面險境——”
與幸吉正想開口否決。
蘇澤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道:“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我可是大人。”
他柔和開口。
與幸吉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肩膀並不算寬闊,身材也不偉岸,個子雖然不低,但還遠沒到遮擋視線的程度。
只是他篤定,面前的人會擋下所有風雨。
可靠到令人心安。
蘇澤轉頭,看向站在下面的虎杖香織,後者的手上被鮮血染滿,臉色灰暗。
三柄飛劍還插在她腳下的地面。
蘇澤俯視而去,平淡開口:“羂索,你喜歡玩「田忌賽馬」嗎?”
虎杖香織臉色更加難看。
她的所有計劃都是類似的原則——避開對方主力,分兵阻礙。
——不求全勝,而求大局。
畢竟就明面上的力量來看,自己這邊,的的確確不如以蘇澤為領袖的委員會。
蘇澤不管她的心理活動,自顧道:“如果,我們的「下等馬」,比你們的「上等馬」跑得還快……”
“你,拿什麼來贏——”
虎杖香織面龐青白交替。
話音落下的同時,蘇澤的身影突然從原地一閃而逝。
與幸吉只覺得身前背影閃爍,下一瞬就離去不見。
虎杖香織面色大變,她看著如奔雷般疾速逼近自己的蘇澤,後者的身影閃爍著飛躍靠近。
虎杖香織卻沒有第一時間抵擋,她猛得甩腕丟出一樣物件。目標也不是蘇澤,而是——
“真人!別發愣了——”
虎杖香織死死盯著距離自己愈發近的蘇澤,對遠處躺在地上的真人厲呵。
——真人對她的「大業」來說,至關重要。
不惜代價也要保下它。
蘇澤身影已至,同樣醞釀著特殊氣息的一拳重重打在她小腹上。
虎杖香織臉色瞬間蒼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