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虎杖倭助轉身躺下,撐著腦袋。
虎杖悠仁把買來的花插在水瓶裡,期望這些色彩能多保持一會兒。
“悠仁,你和我不同……你很強——”對著窗戶那邊的虎杖倭助突然出聲。
“你要幫助別人。能救就救,就算當時不被感謝、感到迷茫也沒關係——”
虎杖倭助的聲音平緩沒有起伏。
虎杖悠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向他。
“你要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可別變成我這樣。”
嘶啞的嗓音在病房內迴盪。
窗簾被初夏的風微微揚起,一如幾年前的那個下午。
“……爺爺?”虎杖悠仁看著老人的背影,遲疑開口。
無人應答。
他抬頭,用力吸了一口氣,咬緊嘴唇,試圖摒掉悲哀。
……
“對的,虎杖同學,在這裡簽字就好——”前臺的護士小姐在指點他。
“我爺爺這些年,麻煩您一直照顧了。”虎杖悠仁手中的鋼筆沙沙作響,他流利地在通知書上簽名。
“……真的沒事嗎?”護士小姐有些關心他。
“嗯,只是有些沒有實感。”
他再次道謝,把那張通知書遞給對方。
接著閉眼深呼吸一次,吐出心中一點點的煩悶,跨步向醫院大廳外邁步。
“——你就是虎杖悠仁吧?”身側突然傳來道聲音。
說是詢問,但是更像確認自己的正確性。
虎杖悠仁轉頭看向來者。
那少年繼續道:“我是伏黑惠,時間緊急,就直說了——”
他舉起手機,“這個在你手裡吧?這東西很危險,我是來回收的——”
虎杖悠仁這才看清對方。
刺蝟頭、黑色怪異制服、神情嚴肅。
手機相簿裡的那張照片是個木匣子,裡面放著一根用咒符層層包裹的細長物體。
伏黑惠收起來手機,語調稍快:“這東西很危險,趁著還沒出問題,請快交給我。”
“嗯,我倒是無所謂,但是那東西學長他們倒是蠻喜歡的……”虎杖悠仁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木匣子扔給他。
伏黑惠抬手接下,同時不免舒了口氣。
——似乎比他預料的要順利些。
他用拇指頂開盒蓋。
裡面空空如也,一點灰綠色的黴菌長在木匣角落。
(〇_o)
——皇帝的新手指?
……什麼意思?
莫不是在消遣灑家……不,消遣我嗎?
最近在看《四海之內皆兄弟》1的伏黑同學暗自糾正自稱。
他眼皮微跳,抬頭看向虎杖悠仁。
“幹嘛啊?”虎杖同學一臉不解。
“……東西呢?”伏黑君心臟不大好了。
“都說了學長他們喜歡,當然在他那邊了——”虎杖同學不滿於對方沒有認真聽自己說話。
伏黑惠嘖了聲,“那個學長,家在哪裡?!”他神情焦急起來。
“泉區?我也不知道……”虎杖悠仁陷入沉思,“噢,他們好像說今晚要進行社團活動——是是要揭掉上面的符紙來著……”
他注意到了臉色難看起來的伏黑惠。
“……等等,不會不太妙吧?”虎杖同學不明覺厲。
“何止「不妙」……”伏黑惠滲出冷汗。
“……他們會死的。”
(注1:即《水滸傳》,美國女作家賽珍珠翻譯為《All men Are brothers》〔直譯就是上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