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的痕跡實在太明顯了。
而且和他數年前見到的,那種突兀感爆滿的怪異咒靈不同。
畫上的這隻,雖說形態也相當反常,但是竟然讓人感到一股極淺的「協調美感」。
——也就是說,這樣的生物構造,或許就是狹義理解上的「完美組成」。
昆蟲的不同部位……是真的肢體?還是鎧甲?或者是什麼別的東西?
蘇澤有些頭痛,這些猜測根本沒有可依據的理論。
應該說,如果不是七海本人的嚴謹和細心,這張算得上清晰的草圖估計都不會留下。
“我明白了……我會去問問天元大人”,蘇澤放下那張薄薄的紙,和報告一起收進資料夾裡。
七海輕輕鞠躬,再度閒談幾句之後離去。
——
2018年4月。
入學季。
高專教職工宿舍前的山楂樹也種下快十年了。
一眨眼,伏黑惠也到了入學的年齡。
“明明還清楚記得,給惠開家長會的事呢——”蘇老師滿腹感慨,神色似乎有點頹喪,“還有給他買兒童滑板車,就像是昨天的事啊……”
蘇主席傷春悲秋,感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光荏苒流年易逝朱顏辭鏡花辭樹……云云等等。
他看著來送義弟入學的津美紀,這種感覺不免更強烈了。
硝子站在他旁邊,神情冷豔……或者說懶散,有點點介於厭世臉和沒睡醒之間的感覺。
她聞言嘴角稍稍上揚起一點弧度,啟唇道:“當然咯,咱們都畢業八年多了——”
並沒有出言安慰蘇澤,而是近乎打趣的語調。
“蘇澤主席也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咯。”她懶洋洋開口。
蘇主席很想哭訴自己的不易,但礙於這會兒人多眼雜,又是開學的歡迎儀式和開學典禮——
伏黑惠走向蘇澤這邊,同時一直轉著頭跟伏黑津美紀致別。
大致是說不用她過多擔心、隨時都能來找自己。
“唉,結果最後,一年級還是隻有惠一個人了——”蘇澤抬手,輕輕放上伏黑惠的頭頂。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同時揉著他的刺蝟頭。
——野薔薇沒有來啊。
是找到自己真正在意的東西了嗎?
——他還多預留了間宿舍和一套女生的制服呢。
蘇澤稍稍有點惋惜。
同時也為她的選擇感到欣慰。
“……蘇老師”,伏黑惠轉身仰頭看向蘇澤,神色有些尷尬,“別這樣摸頭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冷峻且沉穩的伏黑同學小聲抗議,試著讓蘇澤挪走自己腦袋上的手。
“只有小孩子才會說這話哦,惠——”蘇主席依舊有點頹喪,揉得更狠了一點。
伏黑同學感覺自己要被按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