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千里迢迢,從東京跑來南韓,除了找我,還為了什麼?”九十九由基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了。
“上保險。”蘇澤倒是誠實。
“還要加鎖?”
九十九由基表情誇張,“再上保險的話,恐怕直接搬走保險櫃、都比撬開鎖要容易咯~”
她似乎是玩笑道。
“這些東西總是不嫌多的。”蘇澤掏出手機點點按按,再然後抬頭比對眼前風景。
“不是吧,這裡當作會面地點,那人也太沒品了吧?”九十九由基咧嘴抱怨道。
“由基小姐已經可以走了,接下來算是我的私事了。”蘇澤平靜道。
“喂喂,什麼啊你!剛拜託完別人就趕她走嗎?”她不滿咧咧。
不遠處竟然有個小型據點,墨綠色的迷彩帳篷群隱匿在濃密野草裡。
上百輛摩托和越野車橫橫散散停在蘆葦蕩旁的硬地上。
還能看見帳篷群中冒出的細細灰煙。
“嗚——”由基小姐矚目遠眺,“用南北對峙的緩衝帶來做掩護嗎……”
敏感的地區往往是灰色地帶,也是戴罪之人最喜歡的聚集地。
“……蘇澤先生,是吧?”
聚落那邊走來位中年男人,頭戴黑色針織帽,帽簷下鑽出來的頭髮油膩而邋遢,幾乎垂到眉毛上。鬍鬚也亂糟糟,上面掛著食物殘渣。棕黑色的長外套遮住大半個身子。
“孔時雨,總算見到你了。”蘇澤伸出隻手,輕緩開口。
孔時雨,當初就是他建議伏黑甚爾去暗殺「星漿體」。本人則在後方提供情報和進行交接。
伏黑甚爾暗殺失敗後,孔時雨就從東洋消失了,近乎可以用「銷聲匿跡」來形容。
他眼窩很深,只是眼神依舊炯炯,嘴裡叼著皺巴巴的七星香菸。
他伸出手,和蘇澤輕握。
“虧我還以為躲得不錯,沒想到只是你們懶得管罷了。”
孔時雨嗓音低沉,把手緩緩抽回。
他為了躲避蘇澤等人的報復,早就隱退跑路了。
按理說,他賺的錢足以逍遙自在,但又因為畏懼特級的追殺,只敢在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遊蕩。
“不愧是曾經當過刑警的人,反偵查意識真強,我花了好些功夫才找到你——”蘇澤笑眯眯開口。
“……你想讓我幫你搜集資訊。”孔時雨叼著香菸含糊開口。
“就像你當初幫伏黑甚爾一樣——”蘇澤笑意不減,“我們的資訊你都能拿到,想必其餘人更是不在話下……”
“我沒得選,是嗎……?”孔時雨夾著香菸,吐了口痰。
“我更希望你主觀上能接受。”
蘇澤不管身後東看西看的由基小姐,自顧道;“畢竟你躲來躲去,甚至回了「故國」,不都是為了躲避我們的報復嗎?”
孔時雨曾在南韓做過刑警。
蘇澤輕點腳尖,“現在我來這邊告訴你,咱們完全可以達成合作——這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詛咒師的蛋糕,你也想動嗎?”孔時雨眼神有些躲閃。
“我只是需要資訊源——更何況,那群下水道里的老鼠,很難清乾淨。”蘇澤轉頭看向旁邊。
孔時雨注意到了,蘇澤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九十九由基在跟那群荒野浪人搭話,似乎在向他們討教用5號電池快捷生火的方式。
……
2011年,1月
大雪在臘月落下。
今年很冷。
辦公樓內人來人往,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人們來往迅速,抱著檔案穿梭於過道走廊。
落地窗外一片銀白,高專後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