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毘人側頰滲下冷汗。
蘇澤幽幽開口:“您的實力在一級之中絕對頂尖,一度是「一人之下」。
“而恰巧,此前唯一的特級、九十九由基,她一向「不聽管教」——所以,您一直算是咒術界裡的頭把交椅。”
蘇澤笑裡藏刀,“但是,現在,多了另三位「特級咒術師」。”
禪院直毘人已經明白蘇澤想說什麼了。
“悟或許礙於「五條」的顏面和束縛,不會做什麼出格舉動;傑現在不問雜事、悠閒自在……”
“但我不一樣。我會去做、我覺得對的事。”
“我肩上可沒有那些該死的「責任」或什麼——對於御三家來說,我只是無家無世的「草根術師」,沒有威脅、沒有根底、也最容易拿捏——”
他語速輕緩、宛若無垠之花飄蕩。
“但是,同樣的。我這樣的「草根」……也沒有軟肋。”
禪院直毘人牙間咔咔輕響。
蘇澤閉眼,剛剛那股濃稠到近乎實體的壓迫感消散殆盡,他溫和開口:“禪院先生,單就「禪院」家來說,的確根系龐大、枝繁葉茂……”
“但也沒有到「非有不可」的程度。”
屋內的咒力似乎凝結了一瞬。
蘇澤笑意溫煦:“不過所謂「交易」,就是要讓雙方都有利可得,這樣才能關係牢固不破——”
“正好,禪院先生,您不是也一直苦於「禪院」內派系複雜、行策推展不開嘛——之後,自然會幫您整理乾淨的。”
蘇澤笑意盎然。
大棒配蘿蔔。
“……老夫會慎重考慮的。”禪院直毘人嗓音低沉。
話說至此,就是基本接受蘇澤的「提議」了。
蘇澤緩緩起身,準備離去,結果跨出門的前一刻他突然扭頭。
“對了,禪院先生,真希和真依的事,也一併麻煩您了。”
他語調溫和。
接著走入隔壁房間,那是五條悟和伏黑惠等候的地方。隔著薄薄的木牆,還能聽到蘇澤的聲音。
“惠,別吃這麼多零食,一會兒還要吃晚飯呢——”
接著傳來伏黑惠小聲且急切的解釋。
“……什麼啊,悟把你的零食全吃了啊。”
禪院直毘人閉上眼,用咒力把房間包裹,同時落下一層「帳」。
他這才重重喘出第一口氣,後背浸溼了一整片,他拿起酒葫蘆猛灌一通,胸膛劇烈起伏,酒水順著嘴角鬍鬚灑在胸口。
——這個瘋子!
——他剛剛,是真想一口氣拔了整個「禪院」!
他呼吸劇烈。
隔壁房間的蘇澤稍稍抬眸,斜向這邊。
禪院直毘人降下了「帳」、以此隔絕咒力感知。
但不巧,他練的是「炁」。
蘇澤無奈搖頭,同時拎起躲在一旁的五條少爺,審問他偷吃零食一事。
——是不是嚇得太重了點?可別適得其反了。
2010年5月。
蘇澤和五條悟去禪院一遊後一個月。
「總監部」和特級咒術師的例行會議上,蘇澤提出了項議案。
“……蘇澤特級,你說……什麼?
“這可不好笑!”
“胡鬧!”
木門後的聲音接連不斷。
蘇澤橫翹著腿坐在木椅上,不屑用小指轉著耳朵,撇嘴道:“果然年齡一大,耳朵就不好了嗎?沒關係,我比較體貼老年人,那就再說一遍好了——”
“特級咒術師蘇澤,於2010年第九次例行會議、提出17號議案——「所有聽屬總監部調遣的特級咒術師,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