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依舊在學習醫學知識,主要是解剖和臨床類。此外,她已經報名了明年6月份的醫師資格證考試。
只是她的考試資格是偽造的……畢竟東京高專在官方檔案上的備案是「教堂學校」——
……但實際上,只要她想,蘇澤當天下午就能把蓋著東洋衛生部鋼印的醫師證送到她手裡——甚至還可以附帶一份為期三年的實習證明。
但是,就像蘇澤主席當年的駕照都是謊報年齡、親自去考來的一樣;硝子小姐如今也在努力學習醫學知識、她甚至還會挑燈夜讀……
蘇澤在晚上,不止一次看見她撾耳撓腮的焦躁模樣。
……該怎麼說,不管在大炎還是東洋,亦或者是其他任何地方的醫學生——都這麼苦逼嗎?
蘇澤主席看著自己女友炸毛的狀態,一時間陷入沉思。
“澤,幫我倒杯水——”硝子冥思苦想的同時高聲道。
“好嘞!馬上就來——”貓在門口的蘇師傅趕忙應聲,接著急匆匆跑去燒水。
……
2011年11月7日。
天氣開始稍稍轉涼,但大體還是清爽的。
蘇澤推開硝子的臥室門,裡面黑乎乎的,厚窗簾幾乎遮住了所有光線,空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菸草味兒,薄荷味兒和梔子花的清香交織在一起——後者應該是硝子常用的那款洗髮膏的味道。
混融在一起的各種氣息……很奇妙,特別是在關著窗戶和門的小臥室內。
蘇澤扶著門框,面色無奈又疼愛,他輕輕敲敲木門,篤篤的響聲迴盪。
房間最裡面、靠著窗戶的那張小床上,懶懶躺著一條秀頎身影。
她聽到了來人的招呼,發出嗚嗚的哼聲,黑影稍稍翻動,證明床上確實躺著一位賴床的小姐。
蘇澤眉頭挑起,有些哭笑不得,隨即跨入臥室。地板上丟著用廢后扔掉的紙團,各種各樣的雜物幾乎塞在房間每一個空處。
蘇澤身形輕快,穩穩避開地上每一處障礙,撿起地上的垃圾,然後丟掉揉成一團團的稿紙;同時,大批的雜物被他挪到牆邊,砌成一堆。
書桌上還攤著本解剖學的參考資料,勉強能看見那張示意圖——人體各部位的名稱和肌肉骨骼都被細密標註出來。
參考書下壓著筆記本,細秀的小字群蟻排衙。
蘇澤伸手,拎起掛在椅背上那件女式衛衣。幾步走到床前,俯身夠到窗簾,接著輕緩拉開。
明亮到有些刺眼的陽光隨即闖入屋內,空氣裡的灰塵顆粒清晰可見。
“……唔。”
臉朝著窗戶的硝子小姐蹙起好看的眉毛,眯著眼翻身到蘇澤這邊。
她沒怎麼蓋被子,只穿著寬鬆的白色背心,大致是因為睡了整晚的緣故,背心也捲到肋骨以上,線條分明的小腹微微升落。
下身是同樣寬大的黑色短褲,被子凌亂遮住了半個身子,修長的腿充滿健康美感。
她伸出一隻手向身旁摸索。
蘇澤有些好笑,接著推開窗,溫和的風也一併灑進來,風裡混著陽光和青草的香氣。
那件灰色的衛衣搭在他小臂上,垂下的衣袖撓得硝子鼻尖癢癢的。
她不太情願的揉揉眼睛,棕栗色的長髮在陽光照耀下毛毛的。
接著撐著一隻胳膊斜斜坐起身,捲起來的背心也遮落住肋部。
那隻手摸到了放在床邊的香菸,她迷迷糊糊的把煙塞進嘴裡。
然後視線挪移,繼續尋找什麼。
“怎麼一起來就抽菸……”蘇澤神色有點無奈。
同時摸出口袋裡的打火機遞向她嘴邊。
咔嚓。
一聲輕響後,薄荷味兒和菸草的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