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猩紅的血滴落,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潭。再次落下的血滴盪漾起陣陣漣漪。
黑色運動服破爛不堪,露出了白皙的小臂,碎裂的袖口顯出了殷紅的傷痕。
紮起來的馬尾早就散開了。毛糙糙的頭髮遮住了小半張臉蛋。
沉重的喘息、蒸汽般濃郁的炁、灌了鉛一樣的腳步。
——她接近極限。
已經走了多遠?蘇澤不記得了。沒有盡頭的的路應該是她的歸途。
袚除了多少咒靈?也數不清了。屍山血海就是最好的佐證。
那點白光依舊閃爍搖曳,似乎永遠也不消失,但又永遠無法接近。
蘇澤依舊死死盯著那抹光亮,那抹名為“希望”的微光。
身側又一隻咒靈衝來,蘇澤目光不移,身子一側,擰轉、旋翻協調靈活,走如游龍,翻轉似鷹。
再緊接著扣抓咒靈的前肢,發力擰臂翻腕,咔咔的骨裂聲刺入耳膜。蘇澤同時踹腿截絆,順勢放倒身側咒靈,高大的咒靈一下子面門朝向蘇澤胸前。
下一刻她提拳過肩,磅礴炁團包裹的八卦掌重重砸下,血肉飛濺的同時咒靈消散殆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拳腳相應,行雲流水。
臉上的血已經凝成血痂,各色的血肉混合物把外套染成深絳色。
蘇澤雙眸漫上一層薄翳,看不出光澤。眼底的靈動沒入深處,只剩下一具逐光的凡胎肉體。
心跳聲在腦海中炸開,咚咚的悶響幾乎要頂開天靈蓋。
眼前一直有殘影迎面撞來,那些源源不斷的記憶碎影組成了她的所有。
疲倦和力竭即將擊垮她的不自量力——她竟試圖一人去挽天傾。
腳下兩儀八卦之形流暢若水,氣似雲形,剛柔相濟、綿延不絕。前方的黑暗掙出一團影子,再然後黑影化形成咒靈。無數只咒靈被依法炮製,蘇澤身後,沒入黑暗的詛咒殘軀以另一種方式再次顯形。
愈加密集的咒靈從黑暗中掙脫,緩緩聚攏在蘇澤身前。
她擺出太極架勢,雙拳手臂附上一層薄炁。
再度迎敵。
黑暗漫延。
……
“喂喂,什麼情況?四個天才進去之後都丟了?”大咧咧的嗓音,透著難以置信的語氣。
高挑的女人看向室內。
“這是鬧哪樣?這還沒到特級的玩意,一口氣成四冠王了?”
——認真的語調,說著不正經的話。
她眼眸閃過一絲異樣情緒。
“不准我貿然進去!?”語調一變,“那你們喊我回來幹什麼??”
清亮的嗓音迴盪在房間內。
“我專門改簽航班,連夜從首爾飛回來——本來今天要去看Babyvox的演出的!你知道她們的票多難買嗎?”
義憤填膺的詰問。
“咳咳……雖說我後來託黃牛轉手賣出去了——甚至還小賺了一筆。”
尷尬的掩飾,小聲的補充。
——骨子裡是個跳脫不正經的。
“就在這裡守著?讓唯一一個特級給他們當保安?”
她抓抓頭髮,盤腿坐在臥室門口。
“嘿,這幾個小子臉還真大!”
她撩一把頭髮,假裝抱怨道。
金黃麥穗般的長髮披散在肩,黑色的運動背心勾出健康美感的曲線,緊緻的薄衣凸顯出小腹的肌肉。
下身是細皮帶和藍牛仔褲——把酷姐的形象推到極點。
“真是抱歉、九十九特級術士!都是我調查做得不夠充分,才讓他們陷入埋伏……最後只能拜託您出手了——”西裝皮鞋的年輕女人連連鞠躬,臉上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