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其他的潛龍玉璽都是侃侃而談，可一問到關於她孃親，他便緊蹙著眉頭，絞盡腦汁兒也想不出來。
“她的名字，不，是她的存在好像被什麼抹除了一樣，我想不起她的全名，連那張臉竟是也模糊了，可看見你，我卻下意識覺得你和她有五分相似，可你要我瞬間想起她的臉，竟是一片空白。”
褚朝昭看向天上，冷笑一聲。
那般轟轟烈烈的一生，那般壯烈犧牲的結局，到頭來卻成了史書上那寥寥數語，就連她的名字她的模樣竟都是無人記得了。
抹得好！最好，不要讓她找到原因！
“你可知十世金丹在何處？還有塗山容卿你可知道？當年青丘政變又是怎麼回事？”
潛龍玉璽思索一瞬後，立馬回答，生怕她又一個不高興捏碎他：“十世金丹好像在禁地，其具體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塗山容卿，當年那個被斷了手腳筋，斷全身筋骨，妖丹碎裂的小崽子嗎？還活著呢？”
褚朝昭冷眼望過來，潛龍玉璽立馬收了看好戲的嘴臉，揮手，將當年的畫面立馬呈現。
褚朝昭冷著臉，從頭看到尾。
*
“阿昭，到底去哪了？”塗山容卿守著空蕩蕩的山洞，心急如焚。
往生一眼看向帝卿野。
帝卿野不笑的時候，冷得有些滲人，那張蒼白的臉美則美矣，可無人敢多看一眼。
帝卿野緊緊盯著血池，不說話。
倏爾，一道紅光乍現，褚朝昭出現在血池旁。
塗山容卿立馬跑過來，拉著她的手轉圈圈地打量。
“臭丫頭！突然消失，給爺五臟六腑都嚇得要跳出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往生走上來亦是，不動聲色打量著她。
褚朝昭眸光顫動，看見他，竟是有一瞬的劫後餘生，而後小手附上他風流的臉，狠狠一捏。
“嘶——”塗山容卿捨不得用力拍她的手，只是握著她的手叫囂，“臭丫頭，你做什麼！爺的臉捏壞了，以後誰給你充當門面？”
褚朝昭驟然笑起來，眸子猩紅：“痛就好。”
她轉頭對上帝卿野那溫柔帶笑的眸子，腦海裡想起幻境中看見的他的結局。
“你生病了？很嚴重嗎？會死嗎？”
帝卿野眉頭微動，驚喜道：“阿昭，這是在關心我？”
“會死嗎？”褚朝昭有些執著。
“也許吧。”帝卿野並沒有正面回答，眼底的黯淡被笑意徹底衝散。
可對上那雙溼漉漉的紅眸，帝卿野又笑不出來了。
她，哭過嗎？
誰弄哭她了？
戒指裡和兩個胖娃娃吵架的潛龍玉璽，驟然脊背一涼，只覺得被誰記恨上一樣。
“小殿下，發生了什麼？”往生見她沒事，鬆了一口氣，可看見那雙溼漉漉的眸子，明顯是哭過的，心底一揪。
“沒事，潛龍玉璽已經被我契約了。方才，我被他拉進幻境裡考驗。”
褚朝昭輕描淡寫說過後，徑直走向洞口。
大雨傾盆而下，刺眼的閃電在厚重的雲層裡折斷又落下來，轟然的雷聲在耳邊炸開。
修仙界、魔界，都很少下雨的，這好像是第一次下這般大的雨。
塗山容卿也詫異道：“稀奇了，怎麼會下雨呢？”
“有點冷。”
他拿出一件披風裹住褚朝昭，是狐裘披風。
往生將他的動作收之眼底，默默記在心底的養娃手冊裡。
“走。”褚朝昭竟是大步走進雨幕裡。
“你這孩子！”塗山容卿立馬拿出傘來，撐開，“這麼大的雨！”
往生收回掏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