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娃娃,醒醒!”
褚朝昭睡眼惺忪,便對上那雙蒼老的眸子。
一瞬清醒,這才看清自己置身之地。
周遭閃耀著金色光芒,光芒之中,無數書卷攤開,鑄造出一方天地。
“你是誰?”
老人撫了撫下巴的長鬚:“我乃世外神,今見你骨骼驚奇,便將自己的傳承傳給你。”
褚朝昭:???
怎麼那麼像騙子啊?她不該是在酒樓睡大覺……不,修煉嗎?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老人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似是看出她的顧慮:“我不是騙子,老夫掐指一算便知我有傳承者入了長明域,便入夢來。此一傳承非你莫屬,乃是救世的偉大傳承!”
褚朝昭:很好!更像騙子了!
褚朝昭眼底閃過暗芒,故作天真模樣:“真的嗎?傳承嗎?那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著 就要撩裙跪下。
誰料,那老人瞬間炸了,滑跪過去,直接躺在她面前,不讓她跪下,那動作叫一個絲滑,嚇得褚朝昭跳到一邊。
老人爬起來,趕緊上手拉她:“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褚朝昭眨巴著眼睛:“為何?”
老人側身,擦了擦額間冷汗。
好險,險些讓她真跪了。
老人轉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小孩子不要多問,你只要接受傳承就是了。”
說罷,不等褚朝昭說什麼,他就輕點她額間,什麼也不說就溜了,跟逃命似的。
褚朝昭醒來,抱過一旁的宿熹:“宿熹宿熹,我是在做夢啊,我夢見有個世外神要給我偉大的救世傳承呢。你信嗎?”
宿熹點頭:“信。”
“一看就是不信嘛!”褚朝昭生氣抱著他往外走,“你不信就算了,我去找阿墨他們,他們肯定信。”
*
“順了,太順了!”
陰冷的聲音從那一團黑霧中溢位來,帶著不滿的笑。
跪了一地的黑袍人渾身一抖,趴得更下去了。
“我們的小阿昭,這一生該是波瀾壯闊的,怎麼能如此平坦呢?”
“古人言,天降大任於斯人也[1],為我們的小阿昭在添點什麼吧。”
為首的黑袍人會意道:“主上的意思是阻撓他們查雲洲真相?”
“不不不!”黑霧竄到他身後,“殺了聞清羽,本尊要她親眼看見聞清羽身死,卻無能為力。”
為首的黑袍人不敢抬頭,卻繼續道:“可是褚朝昭已經被魔神認出了,褚朝昭必定會血戰到底,去護那位尊者,魔神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要知道,魔神不死不滅,可實力越強,坐得越高,身後的使命就越重,這何不是一種束縛呢。魔神交予本尊,不必考慮。”
“是,屬下定帶人入塔,將那位尊者斬殺!”
“不必!”黑袍諱莫如深地看向某個方向,“只需要告訴惡人王,塔中之人便是碑上之人,他必不會讓聞清羽活著走出惡人塔!”
黑袍人不解,但還是道:“是!”
黑霧發出愉悅的聲音:“讓我們看看,生而為魔的她,是否會在生死麵前計算得失利弊呢,真有趣啊——”
一場看似隨機抉擇出來的算計已成,這場局正向褚朝昭幾人靠攏,就看她入不入。
*
“惡人塔!”褚朝昭眼底殺氣滔天,手裡捏著的紙條被紅蓮業火焚燒殆盡,“他們竟將師尊關在那等地方!”
長明域一座酒樓裡,褚朝昭提步快速進入隔壁房間。
見她頗有些行色匆匆,房間裡的三人紛紛站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