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那個繼母,也就是表面還行,他知道她內裡怕是不知道對他怎麼嫌棄。
當然了,就他的個性和脾氣,她嫌棄他也是正常的。
他以前不在意,現在卻有些頭疼起來。
不過她這麼說,他就有些不高興,道:“他們早晚也得知道。”
程檸臉一熱,抿了抿唇,掐了掐他,道:“那也不是現在,要是姑姑知道,肯定會想放設法不再允許我再回來的,我跟你說,這絕對不行,我是一定要回來的。”
韓東塬聽她說她是一定要回來的,心裡又高興了,握住她的小手,道:“成吧,我儘量。”
又道,“你這麼喜歡掐我,以後在一起,是不是得天天掐我?”
他就這麼隨口一說,但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個啥,一想到那場景,身體就是一陣激盪。
他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他的確是個混蛋。
對她存的,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念頭。
從年少時第一次夢到她時起,就不是。
她去北城一段時間也好,他再能忍,再不捨得,可是她天天在自己面前晃,又這麼乖這麼軟,還時不時的作死撩一下他,他真怕自己真做出什麼混賬事出來。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呢。
那時候他剛中學畢業參加工作,身邊的哥們已經有人談了物件。
也有人給他介紹。
當然了從小到大想跟他談物件的人也不少,只是他沒興趣。
他在建築工程集團,每天都要跑工地跑現場,日常打交道的都是些建築工人和裝修師傅。
他們比較糙,中間休息或者吃飯的時候總會說上些男男女女的事。
他懶得出聲,一個師傅就拍他的肩膀,說:“小韓,你是不是還沒談過物件?”
“談過。”
他懶懶道。
並不想因為這點子破事就失了老道。
後面就又聽他們說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話。
他覺得這事對他沒什麼影響,他早習慣了。
可是那日他回家,看到她穿了一條白色的碎花裙子,嫋嫋娜娜從他眼前晃過,他就有些失了神。
他盯著她看。
她看到他就皺了皺好看的鼻子,然後眼睛盯到了他的手上,等到他回了自己屋她就偷偷拿了消毒藥水紗布放他桌上,問他:“你又打架?”
好像從很早很早,還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有一點點默契。
就是平日裡明明相互不理睬,但每次他打架回來,她都會偷偷給他拿消毒藥水紗布,約莫是怕他那樣子太嚇人,每次他那樣回來被他爸知道之後就一定是一場大戰,她大概是以前被嚇著了,或者怕驚著他奶奶,也或者怕她姑姑受到波及,總之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而他自己一向是不屑於消毒什麼的,每次不過是拿衣服潦草擦一擦,再拿去洗,反正小時候他就是過得那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這回他沒像以前一樣,沒理會她進來也沒理會她離開,反而在她離開的時候喚住了她,衝她伸手,道:“給我上藥。”
他還記得當時她那副表情。
沒上前,也沒離開,就是又詫異又有些防備地看著他。
他便不再理她,拿了藥水倒在手上,再拿紗布胡亂的紮了扎,她大概是終於看不過眼,上前拿過來紗布重新仔細給他擦了擦,再小心翼翼地包紮。
她再問他:“你又打架?”
“沒有,”
他看著她露出來的一截細細白嫩的頸子,晃了一會兒神,目光落在她纖細瑩白的手上,才道,“上架子的時候,架子掉下來擦傷的。”
她“哦”一聲,幫他包紮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