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周熊從他們家離開,除了身上上下各一件滿是破洞的衣服,再沒其他東西,這麼些年下來,這小子竟然把日子還過起來了,這麼多山貨,還有白花花的米麵,還有臘肉山雞肉,就瞅著沒煮,口水也要滴下來了。
周大順面色卻不怎麼好。
他冷聲道:“不對。這小子暗地裡一直投機倒把,肯定也攢下了不少錢票,怎麼可能只有幾塊錢的零碎散錢,一點票子都沒有?”
周大順老婆聽到他這麼說一愣,也放下手上拿著的一串臘山雞,然後想到什麼,就恨聲道,“肯定是那死小子拿去送給那個苗寡婦了!真是蠢東西,沒用的貨,人家看不上他,還非要一門心思送錢送糧的貼,這些年都不知道貼過去多少東西了,這回不是說為了那苗寡婦的兒子治眼睛,肯定是把錢啊糧票什麼的全送給她了還不夠,就跑去偷!不行,這錢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賤人,咱們得要回來!不要臉的騷貨,咱們去要,看她好不好意思藏著,不吐出來!”
就在這夫妻倆陰著臉商量著要怎麼從苗寡婦那裡把錢票要過來的時候,大門被人“啪啪”拍響了。
一家人狐疑。
周大順兒媳正要去開門,被周大順老婆給拽了回來,自己上了前,剛把大門開了個縫,那門就被人“砰”得一聲撞了開來,周大順老婆被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周大順老婆大怒,剛罵了一句“哪個殺千刀的”,一抬頭看到湧進了的大隊長大隊書記以及跟在後面烏怏怏的一堆人之後聲音戛然而止,她瞪著湧進來的人,警惕地看著他們。
這會兒屋子裡,桌上還到處都放著從周熊那裡搬過來的東西呢。
周大順,周大順兒子,兒媳忙湧到前面,攔住大家掃向屋子裡東西的目光。
周大順想發脾氣,但最後還是擠了個笑,看向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道:“大隊長,書記,你們這是幹啥咧?幹嘛突然帶著大傢伙過來啊?”
誰理他的笑臉?
想到要是周熊真死了,這人還真佔了周熊這些東西,這還不夠,還要撒潑打滾去訛程知青韓東塬,大隊長和大隊書記能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周樸槐冷著臉,清了清嗓子。
不過不等他出聲,後面就已經有村民哄
() 笑著喊了出來,道:“幹啥?周大順,你都把周熊家都搬空了,這會還問我們跑過來幹啥?當然是讓你把東西一件不少地都搬回去啊!咱們現在可是新社會,可不興土匪那一套!”
周大順臉一黑。
那邊周大順老婆先破口大罵出來,道:“我呸,我們老周家的東西,要你管!我侄子沒了,他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我們養大了他,難不成他死了,東西不歸我們,還歸你們不成?你是個什麼東西!”>/>
“那也得他先死了!”
周樸槐再忍不住,對著周大順夫妻倆就大吼了一句,然後直接走到桌子前,把手上的單子拍到桌上,大聲道,“今天之內,照著這個單子,全部把東西都搬回去,搬回周熊的屋子!少了一件都不行!少了一分一毫一張票子都給我記賬上,你們一家子都給我慢慢還!就從你們工分上扣!”
周大順一家人:“???!!!”
周樸槐的話猶如一道炸雷炸在了周大順一家人的頭頂。
他們瞅瞅單子,再瞅瞅周樸槐,那一瞬間門腦子像是被什麼炸了,但抬頭看完周樸槐,周大順和他兒子都猛地又把眼睛盯回了那張紙上他們識的字不多,但錢和糧票布票各種票字還是認識的,後面的數字更認識。
周大順一把抓過那張單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而周大順老婆卻是對著周樸槐先喊了起來,道:“書記,你這是啥意思咧?周熊是我們的侄兒,是我們養大的得他先死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