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開完會韓東塬拿著程檸的畫稿和徐建國還有宿舍其他幾個人又討論了一下,做了最後的修改。
第二天一早就扔給了程檸,讓她一天之內定稿。
所以這日程檸白天就沒再去木場上工。
事實上韓東塬已經替她跟大隊長那邊打了招呼,以後她都不用再去木場上工了。
木場。
趙枝轉頭看了看週三嬸子身邊空空的位置。
那是程檸的位置。
一早上她已經轉頭往那邊看了很多次。
程檸一直沒出現。
她咬了咬唇,到底沒忍住,問旁邊帶她的羅嬸子,道:“嬸子,程知青今天怎麼沒上工?”
怕這句話問的突兀,又加了一句,“不舒服可以請假嗎?”
羅嬸子往程檸那邊瞅一眼。
她是大隊長韓有福的老婆,對為啥程檸沒來上工這事再清楚不過。
她道:“身體真不舒服當然能請個假,但程知青可沒有不舒服,她呀,以後也不用來這邊了,她以後就幫著韓知青搞廠子的事。”
這會兒她也已經從她男人韓有福那裡知道了程檸跟韓東塬的淵源。
羅嬸子跟韓東塬親媽都是羅家村的人。
兩人是打小一塊長大的姐妹。
因著這層關係她原先看著程檸就有那麼一些不順眼。
當然了,當年韓祁山當兵搞革命,韓東塬她親媽就在老家一邊照顧老人,一邊拉扯著孩子,過得多艱難,身子也就是那時候熬壞的,後來去了城裡沒過幾天好日子就沒了。
所以在他們看來,嫁給韓祁山的後面這個老婆就是摘了桃子。
程檸是韓祁山後面老婆帶進韓家的。
韓祁山家的幾個孩子,韓東志韓一梅都是山裡出生的,好幾歲才走,也是吃過苦的。
韓東塬現在乾脆下了鄉。
只有程檸,一看那樣子養得那叫一個嬌啊。
看著比舊社會那些大小姐還金貴些。
好在羅嬸子雖然有些偏見,卻也不是會被偏見遮住自己眼睛的人。
這些天她看程檸看著嬌氣,但行事卻十分妥帖,對人和氣,做事仔細,做什麼都認認真真從不叫一聲苦,也沒那麼多心眼子,就比身邊這個趙知青就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看著她,也可以想見她姑姑品性怕也是不差的。
再看韓東塬對著她瞅著是臭鼻子臭眼,沒啥好臉色,但實際卻又處處照顧,她心裡嘆息一聲,那點小疙瘩也就放下了。
羅嬸子是含笑說的。
聽的人趙枝面色卻是驟變,心裡一下子湧起了波瀾。
中午跟舍友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問沈青:“沈青姐,你物件跟韓知青他們一個宿舍,你知道咱們廠子那邊的一些事嗎?”
“什麼事?”
沈青
問。
“廠子辦了起來,肯定不僅需要工人,還有行政宣傳財會這些事,就是產品,除了生產也還有題字雕花這些,你說,這些職位會不會在咱們知青裡選?你有沒有什麼訊息,會怎麼選?”
趙枝問道。
“會吧,”
沈青聳聳肩,道,“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聽說是分了幾道工序,到時候讓咱們自己報名。”
她物件韓東塬的舍友孫健,所以知道些訊息。
她看了一眼趙枝,道,“你想做這些?”
趙枝點頭,道:“我喜歡做文字工作,想著如果能幫忙替咱們廠子做宣傳工作就好了。”
頓了頓又道,“我媽媽在北城青年報社工作,我想著,如果能在北城青年報上對我們廠子加以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