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來。
不過話雖這麼說,想到她曾經還不過是那藏原之上險些過不
去冬日的蠻夷一員,又想到她們此番北上的目的,姜唐的心中還是有那麼幾分忐忑的情緒。
但當對上陸苑沉靜的目光時,她心中的那一刻浮動又重新安定了下來。
只是下意識地朝著對方問道:“這陌生之地上的爭鬥,您不怕失敗嗎?”
陸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忽然推開了馬車的後窗。
在一瞬間灌入車廂之內的冷風中,她伸手指向了那馬車後的車轍,開口問道:“你看,我們正在留下痕跡,這就足夠了。”
“更何況,我還帶著陛下的囑託呢?”
姜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說起來,陛下的囑託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陸苑在收到這封信後,居然難得失態地笑了許久。
但這或許就是陛下和臣子之間的相互鼓舞吧?
可惜,這種涉及到機密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夠從中過問的了。
而這場令人足下留痕的雪何止是落在涼州。
它也在半月之後隨著渭水河谷的風被帶進了關中地界。
當微微夾雜著雪粒的冬風自長安宮室開啟的窗扇之間吹入之時,喬琰不覺頓住了手中的筆,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下雪了?
在有一瞬的失神後她方才意識到,不錯,那當真是下雪了!
這哪裡是什麼尋常的雪。
在今年屈指可數的落雨後忽而落雪,足以讓人將目光都聚焦在它身上。
都說瑞雪兆豐年,但比起豐年,明年但凡是個正常的氣象,不是那等旱災過境的狀態,對這片十數年間飽經苦難的土地來說,便已是個最好的結果了。
這就實是一場堪稱“及時雨”的落雪。
她行到了窗邊朝著屋外望去,又見天邊因風雪將至而略顯昏沉的顏色之間,一抹日光斜照鋪開的流霞,顯出一片依然絢爛的顏色。
那好像同樣是一番好景象的徵兆。
眼見這一幕,她喃喃出聲:“明年大概會是個好時節了。”
也正在她話音剛落之際,因這片透入窗欞的晚風,桌案上的一張廢稿被吹動了起來,落在了地上,將她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喬琰回身看了一眼,選擇合上了窗扇,將冷意越盛的寒風給關在了殿外,折回去將那張紙撿了起來。
那張被摺疊過的廢稿,已因風吹的緣故被重新展成了攤開的樣子,在她重新拿起之時正將其上的文字展現了個分明。
倘若有人與她同在此地的話就會看到,那展開的紙上在最末赫然寫著——
【世人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朕不以其然。閒來無事相問,若以謀士之名論斷高下,誰人堪配天下第一?】
按說這也不算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反正各人心中總是會有一個評判標準的。
奈何在其後還綴著一行小字,【認真回答,否則明年的壓勝錢別要了。】
而這,正是她在這十月裡寫給麾下每一位文臣的信中都帶上的一句話。
【你這是威脅!威脅知道嗎!】再次看到這句話,系統還是很難緩過神來,頗為無語地點評道。
哪有人為了證明自己才是這天下第一謀士是用這種方法的!
她的下屬裡有任何一個人敢寫除了她之外的名字嗎?
但面對著系統的炸毛,喬琰卻只是一邊將稿紙丟到了一旁的紙簍之中,一邊回道:“謀奪天下坐擁江山,如何不是這天下第一等的謀劃呢。此為謀得萬民之幸,謀得四海昇平,謀得……”
“對了,”她聲音一頓,轉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