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海航演練。兩年之內,我必定先給陛下一支南北之間橫行無忌的水師,屆時再行遠航,方能保陛下所圖之事不失!”
“好!”喬琰拊掌一笑。
有甘寧這句話便好。
他若是因為這份重之又重的責任而忘乎所以,只當這是他就此留名於軒轅閣之中的機會,喬琰只怕當即就能給他丟去尋個地方打磨打磨心性。
但他此刻提出的是先訓海軍後行遠航大業,倒是讓喬琰心中安定不少。
她將甘寧所要的這份募兵憑證交到了他的手中,“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不過,無論是陸苑開始憑藉著中原已被大雍歸於一統的底氣,開始收復西域都護府,還是甘寧著手於擴增大艦數量、招募海軍隊伍,直到開啟遠征海航任務,都還得往後排一排。
作為當先要害的,還是穩定到手不久的冀、青、兗、豫四州,並令這歸於大雍治下的十三州平安度過元昭二年!
自元昭元年的冬日開始,第二年旱災復起的跡象已是越發鮮明。
但無論是喬琰還是她麾下之人都並未後悔,她們為何不選擇在明年討伐袁紹和劉辯的鄴城朝廷。
按說若是選擇此時的話,一來,身處於旱災折磨之下的冀州青州將能以更為輕而易舉地方式被他們收復下來,二來,這出旱災的影響還可以被推諉到袁紹等人的理政無能身上。
可她並不後悔這個決定。
哪怕她甚至知道會有緊隨其後的災情發生,也並不後悔!
“所幸陛下早在破除那赤氣貫紫宮的謠言之時,便已憑藉著仲長公理的昌言將天理與人事區別對待,”程昱說道,“自八月冀青二州克復開始,元直與文和都已各自著手於地方政務,箇中籌備之事無論是否已抵郡縣家家戶戶,總能令此間之民眾少幾分損失。”
喬琰翻閱著桌案上的各州糧食庫存,接話道:“何況,我們如今所面對的情況,比起永初年間實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永初元年,也便是鄧綏以皇太后身份掌權之時,十八郡國地震,四十一處郡國水災,山洪爆發頻頻,甚至有狂風冰雹四方襲擊。
各方均言這是鄧太后“越陰之職,專陽之權”所致。
相比之下,喬
琰所面對的又算什麼!
她所能動用的宗族力量人數是少,卻絕無任何一方給她拖後腿的存在。
她麾下的能臣干將都已有了兩年處置旱災災情的經驗,而在司隸幷州涼州等地,地下水系的開採隨時可以為下一年的災情提供儲備資源。
也絕不會有人將那等天象之變歸因於她篡奪大漢權柄,徹底執掌天下上。
又哪怕有人因那新提出的婚姻制度變革而對她有一番微詞,在更多後來者意圖爭相上游的潮流之中,他們但凡選擇在這尚未觸及底線的變革面前非要站在喬琰的對立面,勢必會有人趁著這樣的天賜良機將他們給擠兌下去。
那麼與其將時間耗費在和喬琰對著幹上,還不如看看能否在穩定時局上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以防自己吃力不討好,反而成了這出天災面前的犧牲品。
畢竟,在喬琰早前的安排之中就有提到,在天下歸一之後,那新一年的科舉又將重啟。
她會經由此路篩選出一批可用之人,將去年下放的人選中不合格的予以淘汰。
世家子弟裡,位列這些人中的,可不在少數啊。
她語氣堅決地說道:“和熹太后能在此種危亡局面之中令政權穩定,我大雍若還不能度過元昭二年的這出挑戰,豈不是君臣俱是無能了。”
不過雖說在天災面前,各州的百姓只怕都已感到麻木了,喬琰還是下達了三條政令。
這也是她早已在攻伐鄴城得手之時便已有所盤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