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臂弓營統領太史慈和頗有冒險爭功精神的魏延,已是各自領著弓/弩手衝殺上前,將栓繫著油布的火箭朝著城頭飛射了出去。
箭矢的高拋落地,在這等不為命中敵人只為點火的行動中,並未造成多少實質性的人員傷亡,可地面浸潤的油隨著火箭的落地已在一瞬間燃燒了起來。
袁紹想要讓這些守軍半步不退,可他自己都無法在此刻站定在火中,已是倉皇地撕掉了那處沾染油汙的衣角,以儘快的速度撤到了城頭之下。
饒是他已算行動足夠快的了,那些迸濺開來的火星和依然在被霹靂車砸出的石土碎屑,還是難以避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在好容易站定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灰頭土臉的,哪裡還有最開始登上城頭時候的大將軍氣度。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打水滅火!”
但袁紹這一退,那些因受到了威脅而不敢撤離計程車卒,為了確保自己能在這番亂象之中保住性命,已是快速地朝著兩側逃奔而走。
這可不是一件保命之事。
城上的守軍若不能給城下造成足夠壓制力的話……
只有可能迎來城下更為迅猛的進攻!
徐晃的先登營原本就是為了此時而存在的,麴義的重甲軍也絕不會在此時退讓分毫,而同在此地的樂進也早因跟徐晃在攔截袁譚那一戰中混了個熟,一併跟了上去。
從喬琰的視線中看去,那鄴城城頭的火光背景下,正是一片蜂擁而上腳步堅定的步兵護送著攻城車直奔城下而去。
未得準允出兵號令的騎兵則在此時個個都做出了蓄勢待發之態。
但他們的存在比起攻城,更大的意義顯然還是在收攏包圍圈上。
鄴城的周遭已隨著指令下達,被徹底包圍成了一塊令人插翅難飛的鐵桶。
位居鄴城四角的馬超呂布呂令雎和曹昂四方人手,隨時可以對嘗試突圍脫逃之人做出最為精準的捕捉攔截。
雖然曹操怎麼看都覺得,把曹昂混到這其中,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想到這到底也是在給子脩一個混出戰功的機會,又將本還想要出口的話給收了回去。
何況,在這番攻城的勢如破竹、局勢萬變面前,曹操也沒這個多餘的精力對著這個調派指令做出什麼辯
駁。
好像也僅僅是很短的那麼一點時間裡未曾朝著城下看去,那頭的先登部隊就已經接近到了城下百餘步的位置。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河北士族已和漢室的利益繫結在了一處,或者說是被袁紹綁上了這條賊船,於是不得不在此時做出拼死反擊,隨著城頭火光稍熄,在其上又已有弓箭手對著城下進攻的兵卒做出了攔阻。
但在這個距離之下,那些霹靂車已不再高拋滾石,而是將那些炸藥再度朝著城頭轟炸了過去。
城頭陸續發出的炸響,讓攻城車以全速衝向了城門發出的重擊,都被完全遮蓋在了下頭,但這因鑿井車而受到改良啟發的攻城車所造成的破壞力,卻絕沒有任何一點削弱的意思!
與此同時,遠道而來推進的雲梯終於抵達了鄴城的下方。
並不只是在由喬琰所率的關中兵馬主力進攻的一面,而是三面!
城門處的地動山搖在攻城車的一次次撞擊後變得越發分明,也讓袁紹那本覺鄴城能死守幾日的希冀,徹底變成了一種奢望。
接收到他命令計程車卒連忙前去試圖將那城門給堵住,但就算堵住了下頭的城門,又要如何防著上頭憑藉火海掩護而完成的攀援呢?
顧此失彼的無奈中,袁紹根本無法憑藉著肉/體凡軀做出逆轉局面之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遠處的城門之上在側面的銜接處出現了一陣難以負重的聲響。
就算這道門扇還沒有被立刻轟開,這也已經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