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確實要比這些所謂的官職委任事實,更有一番令河北未曾涉事世家不必惶惶終日的效果。
喬琰朝著崔烈回道:“做出抉擇的主動權原本是在他們這裡的,也沒人逼著他們,袁本初為了拉攏河北世家,不惜殺郭圖逢紀以示起決心,可見他們的地位。都說為政以德,既已無德,何必為政!”
崔烈悵然道:“誠如陛下所說,既是咎由自取,必當殺其首腦以儆效尤。事實上,陛下已經留情了。”
要不是喬琰沒有將那番刺殺放在臺面上來說,就連將其作為對袁紹的斥責都不過是一句帶過,河北世家遭到的血洗勢必要比今日還要可怕得多。
那可是行刺天子!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哪裡是什麼隨便說說的事情。
就算喬琰不打算對一場並未得手的可笑刺殺投以多少目光,她的下屬之中能忍受有人居然懷揣著此等想法的,都絕不可能會有幾個!
尤其是最將喬琰當做偶像的呂令雎,直接提著她那把長槍就跑去找那位始作俑者算賬去了。
所幸她還沒衝動到把袁紹的腦袋給當場敲開花,而是在看著袁紹數了半個時辰的麥子之後轉頭離開。
崔烈原本還以為,這是呂令雎覺得袁紹從原本的大將軍變成今日這等囚徒模樣已經夠慘了,還是不做這等落井下石之事了,結果沒過兩個時辰,在袁紹的囚牢不遠處就多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都從呂令雎這裡領了辦事的工錢。
前者負責在袁紹只能吃牢中伙食的時候在他對面吃席,另一個則負責在袁紹的對面數大豆——數出聲的那種。
崔烈一問之下才知道,第二個是呂令雎問了司馬懿之後從他這裡得到的建議。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可憐一下,袁紹本就不怎麼樣的處境,還要在此時再雪上加霜一層,還是應該感慨,喬琰所栽培出來的下一代接班人真是……本事驚人。
而這些其實在他這裡還能算是孩子的二代官員,雖說手段如此,卻也從未有打擾喬琰計劃令其難辦的舉動,在分寸感上表現得並不差。
反正也正如喬琰所說,對於有些人而言,活著看到大雍的蒸蒸日上,活著遭受這種種磨礪,遠比死了更為
折磨。()
何況,袁紹想要藉此保全他的三個兒子,難道真能如他所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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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沮授審配一般身處高位卻還頗得名望的著實不多!
在短短半月之間,先後殞命的冀青二州名流已令這鄴城長街上的行刑之地幾乎為血色浸透。起先,那些聞訊趕來的民眾還有些猶豫,不知喬琰所提出的這等舉措是否只是在作秀。
但大約是劉辯之死給了他們以舉報的底氣,又有第一個被殺的罪臣為例,一條條申訴上報的罪狀都陸續呈遞到了喬琰的面前,也隨著她的下屬陸續接掌冀青二州卷宗予以驗證。
很是不巧,這論罪當斬之人裡就包括了袁尚。
最得袁紹喜愛的袁尚能在被曹操擒獲之時說出想要冰來降溫,已不難讓人猜到,他平日裡所能得到的寵眷優渥到了何種地步!
表面上看他誠然是袁紹最喜歡的那種樣子,相貌俊秀,親近長輩,言辭動聽,可背地裡的欺男霸女、侵佔土地之事他是一點都沒少做。
在被推上刑臺的那一刻,他再有多少失態恐慌,也顯然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他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父親前來將他保下來,只能看到在刀斧落下的那一刻周遭的百姓都做出了一番拍手叫好的舉動。
袁尚的死訊被喬琰帶到了袁紹的面前。
這位曾經的風雲人物已又看起來年老了幾歲,其衰老的狀態也顯然並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