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算盤為好。”
劉辯並未看到,在他先前有此等盤算的那一刻,在袁紹低垂的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縷說不出的嘲弄之色。
這等權力制衡的想法,當真是和那位孝靈皇帝的行事風格,頗有幾分相似。
也不知道他在卸磨殺驢的本領上學到了幾分。
要不是此時還有劉辯的大用處,袁紹都不大樂意對劉辯做出這等敷衍。
但他心中雖是如此想的,在開口的時候還是說道:“若是尋常時候以族人為間者,或許還有可行性,眼下卻不行。正值兩軍對戰之時,喬琰勢必對這等驟然到訪之人心存疑慮。沒能得到陛下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在其次,若是被其反過來利用了,那便當真是大事不妙了。”
他這話一出,周遭頓時有不少人的臉上露出
了心領神會之色。
這反過來被利用的情況,田豐算一次,袁熙算一次,辛毗非要算的話也可以算一次,也不怪袁紹對此情況不是一般的警覺。
可惜眼下要抗衡喬琰還得仰仗於袁紹這位大將軍,在這朝堂之上也不是他們拿同僚的笑料說事的時候,也便只能在心中笑上兩句。
“這……這倒也是。”劉辯呆愣了一瞬這才接了下去,“不知大將軍有何法教我?”
袁紹回道:“揚長避短,攻其要害。”
聽得袁紹的話中竟有那麼幾分篤定之意,劉辯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喜色,“請大將軍詳細說來。”
袁紹道:“我等既已避無可避,那便只能應戰,喬琰意圖以戰功定江山,我等便必須仰仗於陛下威名挑起其內部動亂。陛下身持漢統,若能於鄴城登臨高臺振臂一呼,以興復漢室為號,宣讀征討喬琰之檄文,除卻我等手握四州,其餘各州也勢必有各方仁人志士做出響應。”
“我已令麾下陳孔璋寫此檄文,必令陛下在聲討喬琰之際必有聲威氣勢在上。”
劉辯原本就在想,若是讓他自己來寫這封檄文,只怕拿出來的東西著實不像樣。有了袁紹的這句話,他心中的巨石頓時先落下了一半。
陳琳的文筆若論言辭犀利,在這鄴城,不,應該說是在冀州之中敢說自己是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由他寫出來的這封檄文必定氣勢磅礴,劍指長安。
“陛下昭告四方之時,我等看似仍在洛陽戰線僵持,並候天下有識之士來助,實則不妨另闢一路翻太行山而過,直走幷州。”
幷州同樣是易守難攻之地,又是喬琰最先發展的跳板。
其中樂平書院之中所貯藏之物和幷州上郡的棉花,為袁紹所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都說翻越太行山作戰不易,可喬琰麾下最擅長於山地作戰的沒有一支鎮守在此地。
都說幷州乃是她的發家之地,應當有著嚴防死守,但也正是這等思維誤區讓人實難想到,袁紹居然會做出這個選擇。
所以——
這還當真可以一試。
倘若真能得手,他要攔截住喬琰回師的隊伍也並沒有那麼艱難!
所產生的大漢尚且有救的影響卻是難以估量的。
這幅勾勒出的前景讓劉辯眼前一亮,當即回道:“便依大將軍所言。”
只是當早朝結束之後,袁紹走出這朝堂不久,他便看到了個小黃門急匆匆地朝著他跑了過來,手中還持著一張字條,等人到了面前,便聽著小黃門說,這是陛下還有一件事需要勞駕袁紹去辦。
“這位陛下又想出了什麼新的建議?”許攸朝著袁紹問道。
袁紹翻開了這以有些潦草的筆觸匆匆寫就的詔書,見其上倒不是劉辯再行提議讓那梁國喬氏去同喬琰攀關係之類的建議,而是對他下達的一道指令。
“他說,讓我動手將楊太尉等可能與長安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