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先傳來了喬琰在長安城中險些遭到行刺,王允、劉揚被誅殺的訊息後,劉表還想著,幸好他在此前對喬琰做出的種種支援都不算敷衍,就算這位大司馬的權柄因為這樣的一出情況必然要遭到更進一步的抬升,他也應當不會面對何種職權的排程。
和這樣一位見招拆招本事一流的“同事”
處在一方陣營,雖說面對著的心理壓力也不小,但總算更大的壓力還是給到敵方那一邊的。
但劉表怎麼都沒想到,他身處襄陽城中,等候著北面的下一條訊息傳來,卻不是大司馬因為這次幾乎喪命的意外得到更大的封地或者權柄,而是——
她代漢稱帝了!
在這條訊息擺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劉表格外慶幸自己沒有在手中拿著個茶杯或者是什麼別的東西,否則他必定要在這等突如其來的驚嚇面前直接將其丟出去。
他下意識地朝著同在此地的蔡瑁看去,只覺得自己的臉色必定遠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得多,甚至可能已經變成了慘白的一片。
而他也不出意外地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片惶恐驚懼之色。
人人都知道,大司馬天縱其才,無所不能,可當對方真坐上了那天子寶座的那一刻,他們到底是否還能繼續當合作的盟友,著實就成了一個未知數!
別看荊州眼下是被劉表把控在手,甚至於因為朱儁從長沙的撤走和張津束手就擒,劉表陸續收復荊州南部變得越發容易,可倘若喬琰鐵了心要奪取劉表手中的權柄,她所面臨的麻煩不會太大的。
固然荊州地界上的地形不像是徐州那般一馬平川,但劉表的統兵能力比起劉備著實是差了不少,所以倘若徐州是以這等方式結束南北對峙,他這邊也不會有太多抗衡的底牌。
被他從與張津交戰中提拔起來,代替他那外甥張允的魏延,也還只是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呢。
他這個時候更加後悔,到底是為何要將黃忠作為向喬琰示好的籌碼派遣到潁川地界上。
按說去年荊州出現了這樣的交戰變動,劉表想要將黃忠給調回來填補自己手下的空缺也不算是有什麼問題,偏偏喬琰就趕在他的訊息發出之前,將黃忠敕封作了潁川地界上的武將都尉,根本沒給劉表一點有借有
還的機會。
眼下的情形裡,
劉表也就更加不可能做出這等舉動了,
除非他是當真想要和喬琰撕破臉皮對戰。
他的腦子快速思索了一番在他收到的訊息裡喬琰和那兩位劉姓天子之間的互動,意識到此時還不到他要為自己失去了皇室宗族身份庇護而憂心的地步。
這好像是大漢的基業以一種平穩過度的方式送交到了喬琰的手中,那麼他或許面對的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德珪,你說,如果我此時以自請由荊州牧改任荊州刺史,以讓朝廷所掌控九州地界上再無一位州牧,能否算做是對那位新陛下的投誠效忠?”
劉表心知肚明,既然他絕不可能是喬琰的對手,那麼他便絕不能做出什麼打著興復漢室旗號而與喬琰抗衡的愚蠢舉動!
身在南陽的袁耀那傢伙,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在此地當個躺平吃飯的紈絝子弟,還是做一個潛在的觀察監督之人。
可惜在方今的局勢之下,劉表根本不敢也不能去貿然試探。
總歸在這場不知該當被稱為禪讓還是政變的王朝更迭中,除卻此前不長眼睛的王允等人之外,目前還並未經歷過什麼對他來說不利的流血行動,他只要順水推舟,便是最好的保全之道!
喬琰麾下的九州內,原本有州牧的包括了徐州、揚州、荊州、益州、幽州和她所處的幷州。
但徐州牧張懿還朝,接任的周瑜只是徐州刺史,揚州牧孫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