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期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什麼要緊,總歸也就只是一個尋常的城鎮聚集地而已,可到了戰時,這就完全無法阻攔住敵軍的來襲。
同在此地的另一位袁術麾下謀士閻象,一面為喬琰的到來而覺欣喜,一面也覺得己方的條件依舊不利。
他有心想問問喬琰的後手,又想起當年討董時期,奉迎天子在手的主意裡,或多或少有他的一份“功勞”,便覺得在喬琰的面前總有幾l分氣短。
還是袁渙留意到了閻象的欲言又止,替他問了出來,“大司馬此行騎兵先到,不知步兵還有多少人。”
喬琰微微搖頭,“你可以先不必考慮後續的援軍,短時間內他們是到不了的。”
她讓郭嘉回返關中,將趙雲在關中的駐軍調撥過來,且不說這個訊息傳達的時間,大規模的調兵絕不可能有她趕赴潁川的速度。
要等到真正意義上的援軍,那怎麼也得是七日之後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得依靠自己。
“不必做出這般憂心的樣子,”喬琰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縷淺淡的笑意,“你們沒想到我能在此時趕到此地,難道對面的夏侯元讓就能想到嗎?”
這當然是個給他們驚喜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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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和紀靈確實沒有想到,在他們摩拳擦掌,意圖在攻城器械抵達後直接強攻臨潁的時候,喬琰居然已經堂而皇之地藉著城池的掩庇,從另一側進入了城中。
不過夏侯惇看著那頭的城牆還是有幾l分警惕。
他自黃巾之亂時期就跟著曹操征戰,作為曹操的裨將
,若是將他只當做是個莽夫,多少也有點小看於他。
要知道,在軍旅之中他也沒忘記治學求教,就是在樣子上看著有些粗蠻而已。
“都說潁川出文士,但到底是腐儒還是謀士實在難說,那袁曜卿如你所說,在潁川還有幾l分理政所得的民心,又有機變之才,是該小心提防才是。”
夏侯惇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若非元常先生不擅征戰,此番進軍豫州未曾跟隨,而是留守兗州,該當讓他一道前來相助才是。”
夏侯惇話中所說的元常先生,便是鍾繇。
這也得算是個喬琰在長社之戰時候的老相識了。
今年的四月裡他忽然北上投奔了曹操,投奔的理由無外乎就是覺得袁術不靠譜。
也正是因為鍾繇的到訪,愈發堅定了曹操要出兵的信心。
可惜,也就是像夏侯惇所說的那樣,鍾繇除卻書法上的造詣之外還是更加長於理政,適合坐鎮一方,讓他參與這種閃電奔襲戰,那就太為難他的體魄了。
好在以夏侯惇看來,此時的豫州平定已經是必然,就算袁渙能給他造成一點麻煩,這種麻煩也很有限。
只要他們能趕在關中援軍到來之前得手,就沒什麼問題。
便是出於這種考慮,夏侯惇才儘可能地將這攻城的準備做得更加充分些,但求一擊即中。
想到這裡,他又朝著紀靈問道:“你確定那袁曜卿之前和司馬建公沒什麼私交吧?”
夏侯惇不太擔心袁渙發動臨潁的百姓守城,甚至是從潁川的其他縣城調撥人手來發起守備和反攻。
袁術手下的兵卒到底是個什麼水準,在他們攻入汝南郡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
數量是無法彌補質量上的差距的。
他只擔心會有司馬防麾下的河南尹守軍前來相助,給他多添一點麻煩。
紀靈連忙回道:“司馬建公何止是和袁曜卿沒有交情,和我家……和袁公路也沒有交情。”
這麼說來,夏侯惇就放心了。
因這份放心,他也有了點餘暇關注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