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中寄出的上奏文書了。
不過要如何寫這封文書卻還需要斟酌一番。
就像她在請求出兵許可的時候,將這一趟出塞的人數來了個四捨五入,此時在她的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這封戰報也需要對一些訊息做一個整合和變更。
比如她先前想到的“上貢”一事。
於是她在這封奏表中寫道。
為免被鮮卑哨騎探查到蹤跡,她選擇從白道口跨越陰山,於賽音山達擊殺鮮卑貴族扶羅韓,隨文書附上此人頭顱為證。
不過她遠征塞外,哪來的空閒帶上石灰以保頭顱不腐,這北地雖冷,但到了此時,那扶羅韓的頭顱也已經有些不像樣了。
可敬獻此物乃是為了讓劉宏看到自己的態度,送總還是要送的。
她又接著寫道,她這趟行往那鮮卑王庭路上所用的時間,遠勝過直撲賽音山達中花費。
當然,從路程上來說確實是這樣,但劉宏要怎麼理解那是另一回事。
比如說理解成她在塞外迷路了有一陣,而後在言辭之間稍稍做了一點美化處理也沒什麼問題。
這也為她下一次出行的時間預留了餘地。
下一段便提到了戰果。
他們此番“萬人”行軍,於賽音山達擊殺四千鮮卑前線將士,又於獨洛河前令鮮卑王庭大亂,死於此戰的鮮卑人約有兩千人,其中上一任鮮卑單于之子遠遁遼東,現任單于魁頭重傷後身死。
有此震懾,今年內鮮卑必定不敢前來進犯邊陲,可保越冬安定。如有必要,明年她可再行此事。
【此番劫掠鮮卑牛羊八千之眾,其中五千放牧於白道川上,千作為隨行士卒之獎勵。】
實際上那千本來就是殘骸,要用來做化肥的,但劉宏又不知道這個。算上了賽音山達處放牧的千頭牛羊共計八千的數值
() ,聽起來也要更有排面一點。
否則難保會被懷疑為何她只帶了這些回來。
喬琰持著筆,望著面前的書帛上比先前更有銳意風骨的字,更覺有說服力了些。
而後她便寫道,【賽音山達一戰,雁門郡兵曹掾呂奉先奮勇殺敵,斬首扶羅韓,理當重賞。鮮卑眾人聞聽其名便覺膽喪,請陛下準允以其為雲中郡都尉,於進軍之道口,設立防備胡虜南下關隘,著令其為守關大將,可保山口不失】
這是她對呂布的承諾。
最後便是一點套話了——
【臣可凱旋,幸得陛下交託重負,附以勒石碑銘,願以皇威赫赫四字,顯陛下威儀於塞上。
臣謹拜表以聞。】
這封奏表在最後一個字落定後,被喬琰快馬送往了京城,也很快出現在了劉宏的案頭。
“白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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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思路想了下去。
若是出於這個理由的話——
劉宏沒有必要拒絕她的這個設立關隘建議。
包括那個都尉的官職,也不過是他隨便就能給出批覆的獎勵而已,確實沒什麼太需要留神之處。
但何止是不必拒絕!
在收到喬琰的這封信後,他絕對是喜大於驚。
喬琰給出的戰績確實沒到駭人聽聞的地步。
前有衛大將軍與霍驃騎的漠北之戰,畢其功於一役,後有竇大將軍勒石燕然,喬琰此番只能說是給了那鮮卑迎頭一擊,令其不敢貿然犯邊。
哪怕是與段太尉相比,喬琰這舉動中好像也還少了幾分凶煞之氣。
可再一對比那轉入了中平五年四月裡,依然未曾平定的涼州和幽州之亂,喬琰甚至能在處理好幷州內部事務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