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五校。
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
與等閒時候不足千人的一校隊伍不同,因光和七年的黃巾之亂,洛陽八關調遣將士,死守關隘,同時也將每一校的兵卒數量進行了擴招。
按照軍中士卒的說法,在人數達到巔峰的狀態下,甚至有步兵營達一校萬人的數目。
然而隨後的洛陽大疫擴散,軍營又是最容易傳播疾病的人員密集之地,以至於有相當一部分計程車卒在此番兵亡。
更有蝗災之後,供養士兵口糧不易,於是彼時的營中兵員數量甚至削減到了一校兩千。
但蝗災之後不久,西涼戰事便起,因雍涼寇關三輔,這北軍五校再復擴招。
到了如今,人數約莫在一校三千多人。
此番參與擢選的“將領”,包含臨時參與其中的喬琰,共計三十六人,故而每人分到的人數便在五百上下。
劉宏倒也深諳平均之法,完全沒給人在兵種上搶佔優勢的局面,直接以人手屯騎、越騎、步卒、胡騎、弓弩手各百人的配置分發了下去。
又以十日為限,令各人將手握士卒訓練得當,而後以棍棒替代刀槍儘量減少傷亡的情況,以淘汰之法決出最終的優勝之日。
可如今——
實在不是一個進行比斗的合適時間。
十一月中旬,雖還沒像是去歲一般,在這個月份已經飄起了落雪,但喬琰望了望天色,只覺凜冬已至。
今日又不曾雲開霧散出現日光照耀的景象,以至於更顯陰重了幾分,或許唯一看起來明豔異常的就是劉宏留下的那張華蓋。
帝王御駕已離開西郊大營,重歸於南宮,但那搭建起的高臺上十二重五采華蓋還留著,像是在昭示著一個訊號——
等到隨後的正式比鬥之中,他還會出現在此地,若是能有足夠優越的表現,足以在當今天子面前搏出一個前程來!
可他越是如此急迫,也就越是讓喬琰確信,她試圖利用劉宏在“群狼環伺”處境下的孤注一擲操作取勝,越發有了可行性。
他是如此急於在今年冬日選拔出有調兵之能,且能效命於他的將領,甚至都等不到來年春日。
更明顯的訊號則是,在喬琰剛抵達自己所在營盤後,便立即迎來了一個特殊的訪客。
“什麼風將蹇公給吹來了?”喬琰朝著來人看去,開口問道。
這位中常侍著實是此番的三十六人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看起來他同喬琰一般,是此番遴選度遼將軍的試金石與評判標杆。
但大約只有喬琰知道,劉宏對他堪稱委以重任,在未來成立的西園八校中,甚至將上軍校尉的位置交給了他,也便是讓他作為西園八校的實際領袖,而後便將劉協託付給了他。
不過此時的蹇碩,還只是袁紹口中的“區區小黃門”而已,他也清楚自己的定位,並未敢在喬琰的面前擺出什麼架子來。
劉宏同意她參
與此番遴選交戰時候的語氣,以彼時身在臺上的他聽來,說是寄予厚望也不為過。
喬琰與梁國喬氏的關係並不密切,且已孤身在樂平三年,三年之內並未令喬氏中人踏足樂平,此事都看在陛下的眼中。
雖然話說出來有些怪,但在劉宏的陣營劃分邏輯之中,喬琰和這些個身無所依的宦官在他這裡的定位是一樣的!
但又因其屢有貢獻,於劉宏心中的地位必定在尋常中常侍之上。
蹇碩深知劉宏此番的“大計”,心中不由有幾分惴惴不安的情緒,好在喬琰也一併下場,給他分擔了不少壓力,準確的說——
“陛下有一事令我轉告喬侯,請喬侯務必記掛於心上。”
蹇碩壓低了聲音說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