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小心地朝著這位管事打聽起了張牛角的底細。
“你不知道嗎?”
那管事回道,“張校尉早先是黑山賊出身。當然了,都跟著君侯七年多了,也沒什麼黑山賊白波賊的說法,你只需要知道,他跟著君侯的時間夠久就行。”
田豐回了句“難怪……”。
他要說的,不是“難怪張牛角敢說有本事將他引薦給喬琰”,而是……
難怪張牛角這麼一派“跟著他幹就可以吃香喝辣”的土匪做派!
有這麼一個上司,田豐真是要開始頭疼了。
“對了,”那管事忽然又開口道,“住宿區中間那棟屋子是書房,這邊生產的農具種類和對應的入庫檢查標準都在那裡,認得三兩個字就能看懂,你如果有空就學起來。”
“此外,這邊的文職人員會有定期的識字課程,開課時間我會另行通知你的,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就到最後一間來尋我。”
管事沒發覺,田豐在聽到這裡有圖文書籍的時候目光一亮,只是接著絮絮叨叨地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去把衣物和識字本給領了。”
“說起來你這名字還真是挺怪的,元封的寓意哪裡有元豐好,總不能是指望被封侯拜相吧,還是豐收實在點。”
田豐差點被這管事突如其來的一個“豐”字嚇一跳。
不過,對方顯然沒有識別出他身份的可能,也就是在此時閒扯了兩句喬琰這位君侯喜歡給人改名,所以叫豐還是封根本不打緊。
話是這樣說不錯,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田豐一刻都不敢放鬆戒備。
直到終於得到了獨處空間,他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可他現在必須面對一個格外難熬的問題。
能儘快接觸到幷州的核心機密,確實是一件好事。
但在他必然會收到大量關注的情況下,他到底應該如何將訊息悄無聲息地傳遞出去呢?
這可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一個不小心,他就要折在這裡,再也回不去冀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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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田豐的運氣還算不錯。
在喬琰忙於和各州往來以及籌謀劉虞稱帝之事期間,張牛角只是申請要增加
一個前去學習術算的名額,
都不需要由喬琰親自進行批覆,
按照州府公務的流程辦個出入證就行了。
也大概是因為幷州出現的神奇人才實在是有點多,以至於張牛角說自己尋到了一個得力干將這件事,竟完全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倒不是說,這是因為張牛角在書院的考核向來低空飛過,所以大家對他所認可的人才不大在意,而是因為,他運氣好是出了名的。
若不是運氣好,他怎麼會從曾經的黑山賊混成了喬琰的第一批手下,又隨著效力年份的增加,拿到了這麼一個鐵飯碗。
現在只是發現個把人才而已,不算什麼。
聽聞張牛角甚至為此尋了管亥和梁仲寧吃酒炫耀,喬琰也只當聽個閒趣罷了。
在十月的尾聲,楊修和陽安長公主從鄴城回返了幷州。
比起張牛角喜得人才,當然還是對棉布的後續處理更加要緊。
聽著楊修彙報,他是如何憑藉著自己的口才,把袁紹的下屬駁倒的,喬琰忽然覺得,她先前在楊修剛出發的時候,還擔心他辯不過陳琳等人,實在是一個沒太大必要的事情。
畢竟,楊修也算是在幷州見過世面的,或許還可以算是得了她的真傳。
只是在聽到他說的表兄弟和表舅的時候,喬琰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這邊可收不起他袁本初的兒子。”
袁紹也當然不會將什麼袁譚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