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局面裡——
袁紹北上迎戰公孫瓚,劉虞東行,意圖憑藉上谷和代郡兩地奪回幽州。
曹操、陶謙各自得到了州牧的位置正在穩定地盤。
劉備新得了蕩寇將軍的名號征討袁術。
孫策以揚州二郡之地進攻吳郡。
劉表擊敗孫堅後著手朝著南面拓展,意圖將還在朱儁掌控之中的長沙郡給收回來。
益州的劉焉和交州的張津都處在一個旁人無法管到的狀態,尤其是後者對道教的擁躉達到了無視聖賢、廢棄法令的地步。1
當然,張津和張角還是有些區別的,他帶的紅頭巾,所以或許他的部從應該叫紅巾軍。
但不管怎麼說,那些一觸即發的戰局都在整片中原大地的東面。
可倘若西面佔據了關中平原的董卓和手握涼並二州的喬琰交手呢,便會像是一枚巨石砸在長安城的這片水域之中,並不該忽略掉其造成的影響。
其擴散出去的波紋,頭一批受到影響的,就是益州、荊州、豫州與兗州。
不過在眼下的五月裡,喬琰從火石寨軍屯折返後,依然在著手於她在涼州的屯田大計,以及將羌人陸續編入正規軍隊的重要工作。
隨著外語辦中的羌人在漢話上的水平增加,在五月中旬喬琰又下令進行了一次擴招。
連帶著展開的,是她先前和程昱敲定的,要將羌人孩童也送來此地就讀的計劃。
草原上的步度根也緊跟著向喬琰問詢,鮮卑是否也可以送人前來。
步度根並不知道,喬琰其實和逃往東面並未回來的騫曼以及鮮卑支部軻比能之間都有些聯絡。
他做出這個選擇,不過是因為在今年開春時節,他又往涼州方向來過一次,走的還是武威郡順盧水而來的那一條路。
讓他實在意外的是,喬琰在涼州的進展已經達到了相當驚人的程度。
而當趙雲騎著他那匹大宛寶馬領著騎兵部從出現在步度根面前的時候,步度根終於意識到了,幷州騎兵的馬匹所發出的聲響不太對,儼然是在這些戰馬的腳底還另有玄機。
這極有可能是幷州給他們這些草原遊牧民族準備的“驚喜”。
可他意識到了此事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幷州依然處在喬琰的掌控之中,並未如同歷史上所出現的情況那樣,成為鮮卑人南下牧馬和掠奪的聚居地,這也就意味著幷州的鐵礦和鐵官都在喬琰的嚴格監管之下。
前來幷州從事越冬鐵礦開採的鮮卑人所從事的只是體力工作,而從未涉及到馬蹄鐵相關的核心技術。
步度根也就自然沒有這個給己方馬匹也安裝蹄鐵的資本。
越是看到喬琰手下的勢力擴張,越是看到她始終表現出不可戰勝的強勢姿態,步度根也就越是不敢在喬琰的面前表現出任何的不敬。
“南匈奴的於夫羅隨同劉幽州一道迎戰公孫瓚去了,現在鮮卑的步度根請求將一部分族人也送到這邊
來進修漢話,仲德先生覺得如何?”
喬琰踱步在金城郡已經草木青青的田壟上。
涼州所處的高原環境裡,頭頂的天穹帶著一種清透的藍,讓這片河谷盆地一改去年來此所見的混亂,而顯出了幾分令人見之心喜的靜謐姿態。
但當駐足於此的時候又會發覺,這並不是一種純粹的靜謐。
在這片還帶著野性的土地上,積攢著多年間未曾加以利用的能量,讓草木生髮還有一種一日一變的旺盛姿態。
湟中以西的風經由日月山口而過吹拂到這片土地上,冰川雪水的氣息又被初夏的微熱所沖淡,撞入再遠處的軍營訓練呼喝聲中,和幷州是一派有別的景象。
程昱回道:“君侯心中其實已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