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邊地野性,但其神態凜然,尤其是那句二人同去不若一人珍貴的說法,竟能如此坦然地說出來,無疑讓喬琰對他的印象大好,也不由思考起了這個可能性。
倘若應他所求,樂平有沒有能讓他做事的位置呢?
或許是有的。
喬琰目前讓趙雲所領的只是縣衙差使,打算逐漸將現在還在為“樂平製造業”做工的黑山賊,慢慢歸化成可用來統領的兵卒。再從縣民之中擢選出些人手來,進而形成樂平成體系的隊伍。
但趙雲年歲尚小,全靠武藝也未必就壓得住人,加之他到底行事風格正了些,放在統帥正規軍上或許是沒什麼問題,放在黑山賊組成大半的隊伍上就有些氣場不合。
喬琰原本是屬意收服褚燕或者張牛角,讓他們來承擔這個副將的責任,又不免擔心將黑山賊重新交託到他們手下,在樂平沒有實在大許可權制的情況下,會不會讓他們生出不合適的野心。
換成張楊,再在上頭壓一個人卻的確可以!
她在這短短時間內完成了這番評判,卻也知道招人不是這麼招的,只是回道:“樂平到底還是小地,稚叔能於雲中山賊之事上立功,乃是猛將之才,放在樂平有些可惜了。不若先隨我們看看這位刺史是何種人物。若能直接效命於州府,便不必屈才於小縣。”
見張楊還有話說,她抬了抬手示意張楊先不必說下去。
“稚叔對我寄予厚望,我心中感激,但起步於州府實乃絕佳履歷,其中抉擇不是這樣做的。若那州府長者有統帥風範,就算稚叔自言不懂彎繞之事,也無礙於在其麾下嶄露頭角,為一方之將。”
張楊見喬琰話中堅決,更有不願讓賢才埋沒的意思,也沒有再在此事上先行多話,打算等見到張遼再說。
他離開小樓後,於他此前和張遼投宿的旅店等候了小半日,方才等到了對方回來。
這一照面間他便發覺張遼的表情好像並沒有多少喜色。
他不由開口問道:“那位州府長官如何?”
張遼回道:“他給了我州中武猛從事的位置。”
“這不是好事嗎?”張楊頗有些奇怪於他的表現。
武猛從事這個位置到底承擔起的
是什麼責任,在名頭上已經可見一斑了。
這是一州刺史的直系屬官,還是監管軍事的那種,手中的權柄絕不小。
雖然刺史沒有直接的軍事調動權力,但邊地的臨機應變往往對這種從事位置上的武將沒有這麼多限制,他也大有機會多學多做。
這等同於是直接從一個白身坐到了以他目前年紀和履歷能坐到的最高位置上。
按理來說,聽到這樣的訊息,就算張楊自覺自己囊中空空,也是要與張遼一併飲酒慶賀一番的。
但好像他所以為的這個好訊息,在張遼這裡並不盡然如此。
他搖了搖頭回道:“這事有些複雜,先見了喬侯再說吧。”
因喬琰怎麼說也算是對張遼有一份提攜之恩在,他並未隱瞞地將今日所見情景,都在喬琰的面前說了出來。
也或許,在他的表現中更像是那位刺史的所作所為並沒能讓他滿意,起碼並不符合張遼心目中對於上官的定義。
“先前入州府見到了那位刺史,他上來便問我有沒有興趣往洛陽任職,有此等武力必能在京師嶄露頭角。”
張遼說到這裡便皺了皺眉頭。
並非人人都樂於往那大漢腹心之地效命,於王侯貴胄堆裡去博取個功名來的。
比如張遼想要在州府中得到個委任,從本質上來說,乃是為了應對鮮卑匈奴對邊地的掠奪,而不是想要以武力成為什麼北軍士卒。
他也自然是要留在幷州做事的。
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