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路子看起來走不通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繼續對著寇關的匈奴宣洩自己絕高的武力值。
在隨後同鄉的解釋下,呂布勉強接受了刺史確實是謹慎考慮之下做出決定這種說法。
想來也對,若是北方几郡個個都想著要到南邊去捉蝗蟲發財,在北境的邊防並不只是靠著戍邊將士的現狀下,難保不會出現什麼防守的缺漏,讓那些個匈奴鮮卑外族找到入境的機會。
這麼看起來,這位刺史還有點眼光。
“除卻北方各郡諸人之外,原本的規則還會吸引來周遭山嶺中未成體系的流寇。”喬琰繼續給系統解釋道,“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將這些人吸引來,可能同樣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只是暫時行使刺史的權力而已,不能做到持續的政令下達。”
“那麼問題來了,當週遭不再有蝗蟲可挖的時候,這些人到底是能自然而然地透過歸化的手段成為縣民,還是會劫掠一通而後重新返回山中呢?”
“我更傾向於後者。”
喬琰覺得,在這一帶都遭到蝗蟲襲擾的情況下,幷州相對成秩序的處理手段,雖未必會傳到有山相隔的其他幾州刺史耳中,卻極有可能傳入藏匿在邊界線上的山賊耳中。
因如今還在夏日,山中草木遮蔽又有食糧可尋,著實要比冬日更適合山賊生存。
偌大的太行山中,更不可能只有黑山軍這一支而已。
甚至並不只是幷州範圍內。
比如說靠近河東地區的山中,就有一隊還未曾如後來所發展的那樣在白波谷起兵的賊寇,其中的首領楊奉,就對幷州的除蝗新規則格外感興趣。
可惜他的小算盤也同樣被掐滅在了搖籃之中。
但他仔細想來,自己未嘗不能從其中圖謀到一些利益。
以幷州除蝗的效率之快,待到秋收時節,必然也要比其他各處囤積的糧食更多。
今年打秋風的方向也就容易定了!
連只派出哨探往幷州邊緣窺探的山賊都有這種感覺,在幷州本地的人更有著無比清晰的認知——
這蝗蟲好像並不是什麼不可抵抗的天災。
在此等席捲而來且果決異常的除蝗行動面前,因有利益驅使,別說是
不曾跟著蝗災部隊單獨行動的蝗蟲,就連被產在荒僻乾土之下的蝗蟲卵都被快速挖了出來。
各家飼養的鵝鴨也在這個翻找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隨後,這些蝗蟲死屍以及蝗蟲卵一道,都在各個郡治的府衙跟前被燒成了灰燼。
又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好雨知時節,在七月到八月雷厲風行的滅蝗行動後,幷州接連下了幾日大雨。
這瓢潑的雨勢足以讓幷州境內的大半區域都土地溼潤,遏制蝗蟲的繁衍。
而八月既到,距離收成的時候也就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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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走出了關押著一位太守一位刺史的“牢房”
,隔著簷下飛流的雨幕朝著院中望去。
那兩位倒是沒搞出什麼絕食之類的操作,但沒給喬琰好臉色看是肯定的。
尤其是刺史張懿。
在喬琰這番探視之中還威脅她,等到朝廷發覺此地的異常後,必定會讓她好看。
喬琰對此又不是毫無準備,對他這些個話也權當沒放在心上。
她只是看著漸起的雨勢在這晉陽州府的院落中積蓄起了一方水窪,忽而有些憂心樂平山田之上那些個不耐澇的薯蕷,便叫了褚燕過來,讓他儘快趕回去看看。
只是還沒等她交代完,就聽到有人自遠處說了句“不必了”
。
她循聲望去,正見了個熟悉的身影,乃是戲志才領著郭太守一道